他十分熱切的眼神在向江聞岸訴說著他的樂於助人
但江聞岸這幾天陸陸續續又想起很多事情,聯想到他從前的所作所為,已經知道延延不是那麼天真無邪的了。
分明是不放心罷了。
他忍不住想到以前聽別人說過的妻管嚴,好像和現在的情況蠻符合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這麼想的,總之就是腦子一熱點了頭。
醉雲臺一直都那麼熱鬧,一進門玉遙就迎了上來,他還認得上次不由分說十分暴力地將江聞岸帶走的沈延,因而看到人時瑟縮了一下,灰溜溜地躲在江聞岸身邊。
江聞岸開門見山:花魁在哪兒?
江公子啊,緋言哪有那麼好見的?
沈延面露不耐:那我們來做什麼?
玉遙又是一抖,呃
江聞岸扯了下沈延,示意他收著點。
接著玉遙就看到原本一臉凶神惡煞面容不善的沈延眨了眨眼睛,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乖乖地退到江聞岸身後。
江公子厲害!
不好意思,你白天給我送的信裡說著今夜應該可以見到緋言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呢?
姑娘?玉遙眼裡有一瞬的茫然,不過他很快就被別的事物吸引了。
一進入中庭,幾人立即從喧囂的熱鬧中進入一個安靜的場所,裡頭的人只是坐著喝酒,連話都不怎麼說,一見到有人進來亦只是扭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好奇。
玉遙也被感染得低下聲來,忘記方才想說什麼話了,只指引著二人在最後方的位置坐下。
二人一坐下便有好酒好菜上來,江聞岸則只勾著腦袋往前方看。
前方空闊之處好似一個戲臺,帷幕還未拉開,不過亦能看得到後方的景象,那帷幕輕薄,朦朦朧朧之間可以看到後方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桌上放著一本書。
人影倒無半個。
玉遙在一旁侍立,一邊為二人斟酒,一邊低聲向他們介紹:緋言是兩年前來到這兒的,不過他為人神秘,也甚少跟人交流,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哪裡人。
這人奇怪得很。
江聞岸表現得對他十分好奇:怎麼個奇怪法?
他從不陪客。
江聞岸點點頭,心裡想著這倒是個有原則的女子,還有點符合現代女子的性情。
也不喝酒不唱歌跳舞。
接下來的話倒讓江聞岸有些疑惑了,一個花魁,不陪客不喝酒就算了,還不唱歌不跳舞?
那又是憑藉什麼成為花魁的?
他想了一種可能性:那她一定很美吧?
應該吧。玉遙將酒杯一一擺好,又拿起筷子預備給二人佈菜,卻被沈延搶先了一步。
江聞岸看了一眼,招呼著他一起坐下聊天。
低頭一看,碗裡多了一塊挑好刺的魚肉,是沈延夾過來的。
禮尚往來一般,他盛了一碗薏米甜湯給沈延。
延延喜歡吃甜的。
他輕拍對方忙碌的手,笑道:別忙了,自己來吧。
見著沈延點點頭,乖乖收回手,他才看向玉遙。
應該是什麼意思?什麼都不做便能奪得醉雲臺花魁的稱號,這位緋言姑娘應該有其他的過人之處吧?若不是貌若天仙,竟是還有別的特殊之地嗎?我倒真有點好奇呢。
啊玉遙突然喊道:江公子誤會啦!
誤會什麼?
江聞岸話音剛落,周圍忽而響起雷鳴般的響聲,方才還十分安靜的人群突然躁動起來,讓人覺得彷彿誤入了什麼明星見面會的現場。
江聞岸迷茫地抬眼望去,只見高臺之上的凳子上已經坐了一個人,她身子挺拔,只留下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