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自己來。
江先生說笑了,皇上新得了個可人兒,白天處理政務,只到晚上才有空閒耳鬢廝磨,別說是江先生,就是國師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聖上。
江聞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陷入手心,半晌,他才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那我明日再來。
一直到坐上馬車,趙成岡猥瑣的笑容和那句刺人心窩的話依然揮之不去。
江聞岸閉著眼睛,挺直腰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靳言捶了一下車板,沈延他欺人太甚!
可他如今已是皇上,自然是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
江聞岸想的卻是,他是皇上,將來後宮佳麗三千,應該會很忙吧?
還有時間見他嗎?
可沈彥昭、樑子慈和緋言的家人還在他手上,江聞岸不得不忍著痛苦和屈辱一次次去譚華門前等待。
第三日,終於有人來召他進宮了。
他被小太監引著到皇上所住的承華殿門前,見到了陳公公陳銘宏。
陳公公還記得他,見到時還對他點頭致意。待他走近,陳公公低聲道:江先生現在這兒稍候片刻,我進去告知皇上。
裡頭許久沒有動靜,江聞岸站了一會兒他已經習慣長久的等待了。
這次倒是沒有讓他等太久,陳公公讓他進去了。
江聞岸一路低著頭跟他走進去,還未走近,便聽得沈延喊了一聲:先生。
江聞岸頓了一下腳步,不知如何是好,他來之前早早地做好準備,接受他所有的不滿和憤怒,可卻沒想到他還願意叫自己。
還沒等他表達出自己的驚喜,便聽得另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奴在。
江聞岸猛的抬起頭,觸及沈延陰沉深邃的目光,沒敢多看,視線往右,這才發現屋內除了幾個宮女之外還有一人。
那是個男子,身量纖弱,唇紅齒白,細看之下容貌竟與江聞岸有幾分相似,只是一舉一動更顯得嬌弱些。
江聞岸愣在原地。
那名曰仙笙的人青蔥般的指尖粘著一顆葡萄,送入沈延口中。
視線往下,沈延半靠著,手攬著那人的肩,吃下一顆葡萄後唇瓣溼潤,那仙笙便帖子地用帕子輕點擦拭了兩下。
沈延嘴角噙著笑意,玩味地看著江聞岸,冷不丁開口:你便是來這兒站著看朕的?
江聞岸渾身僵硬,聞言呆愣地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他低著頭,沒有聽到沈延說平身,過了一會兒,腦子終於慢慢清醒,他強迫著自己把其他亂七八糟全都從腦海裡清理出去。
他的頭垂得更低:陛下,微臣有錯,皆在微臣一人,請陛下責罰,惟願陛下明鑑,切勿遷怒不相干的人。
遷怒?為了你麼?沈延冷笑:你以為你是誰?
江聞岸不卑不亢:微臣只是一介教書先生,早前有幸在陛下身邊服侍幾年,雖無輔佐之恩,但求陛下顧念舊情,只罰微臣一人,微臣願意接受一切責罰。
江聞岸俯身,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服侍?沈延似乎只聽到了這個詞,只勾唇一笑,好,江先生說得很好,若是朕不顧念舊情,豈不是顯得過分決絕?
也好。正巧朕近來正讓人抄經書,備著母后忌辰用,江先生便先抄著吧。
江聞岸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如今延延登基,佟玉婉應當已經順理成章地被尊為母后皇太后了。
只是他沒想到沈延竟然還會如此不避諱地在他面前提起佟玉婉。
江聞岸未得令不敢起身,只好艱難地抬頭,那彥昭他們
沈延面色急劇變化,江先生在著急什麼?朕高興了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