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言而喻。
江聞岸低聲應道:那是自然的。
嗯。太子似乎已經吃飽喝足了,半靠著椅背慵懶隨意,目光卻十分凌厲落在江聞岸身上:雪化得差不多了,先生明日講學,五弟怕是去不了了?
他這話聽著是詢問,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沒記錯的話,原文裡便是因為太子的打壓和江聞岸的阻撓,沈延是成年之後才開始系統習字讀書的。
江聞岸胸中泛起冷意,面上卻不顯:五殿下身子虛弱,我自當稟明皇上,免了他這幾日的聽學。
太子殷切道:那可得讓五弟多休息一段時日,徹底養好了才行。
江聞岸一一應下。
心裡卻忍不住痛罵他虛偽狡詐。
一頓飯下來,江聞岸身累心也累,果真是伴君如伴虎,跟太子說話尚且這麼累了,真不知道日後面對皇帝該如何是好。
晚間地階又有幾分溼潤,他藉著微弱的燈火慢慢走著,忽見身旁有一道身影快速略過。
四殿下。
跑出不遠的模糊身影即刻停了下來,四皇子沈彥昭有些沮喪地耷拉下了頭,回過頭來時又是方才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舅舅舅。
江聞岸一挑眉,果然是他。
他走上前去,饒有興致看著胖乎乎的少年:跑那麼快做什麼?我還能把你吃了?
沈彥昭身上的肉一抖,悶悶道:沒有。
倒是舅舅,為何突然叫我四殿下?
江聞岸回想了一下,沒想起來江聞岸究竟叫他什麼,試探性地喊道:彥昭?
沈彥昭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
看來讓他猜對了。
舅舅,你又打他了麼?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江聞岸卻知道他指的是沈延。
江聞岸沉吟,沒有回答。
而沈彥昭也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並不奢求回答,他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宮燈:天黑了。
***
江聞岸盡力扮演好一個舅舅的角色,送著沈彥昭回了宮才往弄雪閣走。
吱呀一聲,江聞岸推開房門,靜謐的屋子裡燭火照著十分亮堂,他往裡走,發現浴桶已經不在房內裡,地上的水漬也已風乾。
一切都被清理乾淨了。
羅帷下垂著,風自敞開著的門進入,吹動著斜斜灑入的月影隨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