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已經打趣起來了:這兩日就見他拿著這簪子看了又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小美人落下的呢?
江聞岸愣了一下,看著那支檀木簪子。
沈延突然伸手過來,五指在桌子底下交錯穿插著握住他的手。
說起來這簪子倒很襯江先生,江先生覺得呢?
手指猝然被夾緊,江聞岸咳了一聲,將手抽離出來。
不太適合我。
沈延指尖摩挲了兩下,伸手想去拉他,卻被躲過。
江聞岸沒理他,直接站了起來,我有點醉了,想出去吹吹風,失陪。
沈延也跟著站起來,倒沒有第一時間追出去,只是冷哼了一聲:可惜先生眼下不喜歡用簪子。
他不喜歡我喜歡呀!藍臨笙搶過藍臨簫手中的木簪子,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又期待地看向邢淮,邢哥哥,是送給我的嗎?
邢淮沒有回答。
嘖。藍臨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弟弟搖頭,奪回簪子交還給邢淮。
有些東西不可強求。
邢淮仰頭喝下一杯酒。
什麼不可強求,如果我偏要呢?
你還小,沒見過世面,外面什麼樣的簪子沒有?想要多少大哥都給你買,不要只看著眼前的。
好呀好呀,那大哥一定要說到做到。
說了這麼多藍臨笙還只以為他在說簪子一事,無奈,藍臨簫只能搖頭嘆息。
另一邊,沈延很快就追上江聞岸了,遠離喧鬧的人群,沈延當即抱住他,坦白了一切。
先生別生氣,我都說。我沒有騙你,當日我確實被嵐族的靈蛇咬了,也不知道追著過來的人是藍臨笙,後來聽先生說拿到塵罌了才知道
江聞岸靜靜地聽著他說話,目光如同秋夜的風,涼涼地劃過他的臉。
沈延不敢瞞著,一股腦兒全說了。
說他其實事先找藍臨簫拿到解藥了。
江聞岸的臉漲紅:那你還
可是先生忘記自己說了什麼麼?沈延抱著他,頗有些咬牙切齒,塵罌的解藥要發作了才能吃,我一直帶在身上。可是那日先生送我生辰禮,還說什麼日後要我娶妻,我很生氣。
那時正好發作了,先生又十分狠心,說要幫別人幫我解決。
這些話確實是他說出來的,江聞岸無法反駁,但這不代表他會輕易放過延延。
那你就不顧自己的身體,有解藥都不吃了麼?
吃了沈延有些委屈,若是沒吃,只是那樣對先生還遠遠不夠
可是我想親近先生思及此,沈延心中又有幾分甜蜜,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低聲呢喃:況且先生那時不也想要了嗎?我我還幫先生了
實在是一言難盡,江聞岸沒有告訴他那是因為他也喝了塵罌。
從前聽朋友說追女孩時耍點小心機假裝和女孩子各種偶遇,那時他還覺得是幼稚的小把戲,沒想到在延延身上栽了。
還到如今才發現。
不過沈延的段位實在比那些只會製造偶遇的人高。
江聞岸倒不覺得他這樣的小心機討厭。
我都告訴先生了,先生可不許再生氣了。不對沈延自說自話:先生如何生氣,只管罵我咬我,只是不準收別人的什麼簪子。
江聞岸:
他本來也不是為著這事兒與他生氣才跑出來的,也不想待在裡面被人當成調侃的物件,實在尷尬,才找了個藉口出來透透氣。
他本想說原諒他了,可目光卻突然捕捉到一個人。
晚風吹過湖水,飄來陣陣荷香,江聞岸朝湖心望去,發展中央亭子裡坐著一個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樑子慈。
他打發沈延回去宴席上,獨自一人稍稍地靠近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