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久之前那一場劇烈的爭吵都只是一場夢。
白天,他終於讓人把小黑帶來了。
見到小黑,江聞岸不禁又有些傷感,只是他不想再在沈延面前哭了。
那次的失控已是意外。
沈延沒有提起那件事,江聞岸亦沒有。
夜晚,江聞岸抱著小黑躺在床上睡覺,他還是來了,並且十分強硬地自身後擁住江聞岸。
小黑和江聞岸一樣,還是不肯理沈延,甚至在他的手臂搭上江聞岸腰間時企圖將他推開,可全都已失敗告終。
他沒有其餘的動作,江聞岸也就由著他去了。
他摸了摸小黑的頭,讓小黑更加靠近自己。
沈延順勢將小黑也一起攬住。
江聞岸和小黑人眼瞪狼眼。
良久,等到小黑閉上眼睛,江聞岸終於開口,這些天來頭一回主動與他講話,說的卻是:我想出宮。
沈延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將他抱得更緊,毫不猶豫道:不許。
接下來的日子沈延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提出想要出宮的要求,每次他想要提出,他就有所察覺一般打斷他,不住地跟他說些打岔的話,帶著他回憶過往的種種。
後來江聞岸便不再問了,甚至夜裡還習慣性地睡在一邊,空著一邊位置等他來。
先前沈延都是天不亮就醒來的,醒來之後便專注地盯著先生看,或是跟小黑大眼瞪小眼。
許是它能感受到沈延對江聞岸的態度,因而最近也願意多看他幾眼,沒那麼排斥了。
等待著江聞岸醒來,他們就一起帶著小黑去御花園散散步。
眼下的皇宮沒有任何后妃,因而宮裡頭很是安靜,即使是有當差的太監在也會自覺繞道而行,不去打擾他們。
沈延宮裡守夜的宮女一直不知道皇上夜裡沒睡在承華殿,還以為是自己睡得太死連皇上什麼時候出去了都不知道,整日裡提心吊膽怕被皇上責罰。
然而始終沒有人提起這事。
直到這日,國師來訪,她去御花園尋人尋不到,回稟陳公公說時候已是梨花帶雨:奴婢奴婢該死,奴婢夜裡撐不住打瞌睡了,還以為皇上好端端地睡在裡頭,沒成想還是出去了,御花園裡也找不到。
沒想到陳銘宏並未怪罪她,反而頗為淡定地往躍歡宮去,不出所料地在那兒看見了起晚了的皇上。
喏。陳銘宏指著裡頭,對那嚇得不輕的小宮女道:眼淚擦一擦,去給皇上和江先生準備早膳才是要緊事兒。
將早膳送進去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洗漱好了。
陳銘宏指引著宮女們有序上早膳,本準備在一旁侍立佈菜,沒成想完全沒有動手的機會,皇帝一律親力親為,十分殷勤地往江聞岸碗裡夾菜。
沈延吃著吃著,忍不住多咳嗽了幾聲,聽得陳銘宏心有擔憂。
他讓人端了冰糖花椒梨水來,陛下,您喝點糖水潤潤嗓子。
沈延只是看了一眼,放著吧。
江聞岸最近風寒剛好,其實也察覺到延延時常咳嗽兩聲,想來許是因為日日與他同榻而眠,被傳染了。
他想著把那碗水端起來,用小勺子舀起一勺來,送到沈延面前。
沈延微微睜大眼睛,有些驚喜,很快就湊上去喝了一口。
江聞岸垂著眸子,一口一口喂著他慢慢喝完一碗梨水。
陳銘宏鬆了一口氣,心裡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還是江先生能治得住皇上。
趁著皇帝心情好,他順勢當著江聞岸的面勸道:陛下已經多日未去上早朝,也不肯見朝臣,只怕惹人非議,還是
話還未說要,沈延已經不耐煩了:不見。
送上來的奏摺他都已經一一批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