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很清楚,機身上並沒有某國皇室的標記。
難道不是他?
難道真的只是她自己在多心?
那這個半途出現的人物到底是誰?
之前是因為有所猜測她才會半順從的跟兩個陌生男人上了車,現在可好,飛機都起飛了,正主卻還沒出現。
如果像在法國那樣,是裴瀟姬或是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的女人,她想逃的話就只有從飛機上直接往下跳了。
答案,在十多個小時後揭曉。
空乘人員甜美的嗓音自一旁傳來,表示已抵達目的地,請她下機。
她上機的時間是西班牙下午三點多,把飛行的十多個小時算進去,現在應該是西班牙時間凌晨一點多,可此刻飛機外的天空卻隱隱泛著白,像是已快要天亮了。
而且本來這個季節應是五月暖春,這裡的溫度卻像炎夏。
機場並不大,因為是清晨,機場內旅客很少,周圍指示牌上的文字完全是她看不懂的語言。到了這一步,她也只得硬著頭皮跟那兩個年輕男人上了前來接機的車。
車子駛出機場,沒開多久就停下。
她下了車,一陣涼爽溼漉的風迎面拂來,這是——海風嗎?她正詫異,一旁的年輕男人示意她朝左看。海邊的空地上,停著一架小型直升飛機。
“要我上去?”到了此刻,她覺得不能再含糊順從了,“到底是誰要見我?”
“還有半個小時,你就知道答案了。”對方顯然被囑咐過,無論她怎麼問都不鬆口,到底還是將她塞進了直升機。
起飛沒多久,陽光自海平線上躍起,起初是淡淡的白,慢慢的顏色加深,最終一片灼眼的亮。隨著太陽的升起,直升機下的景色盡收眼底。
下方是一片碧綠湛澈的海面,偶爾會看見如珍珠般散落的白沙小島。
半小時後,直升機停在一座精緻的小島上。一天之內被數種交通工具載著飛來飛去,安顏然的耐心已完全用盡,不等直升機停穩,她就直接跳了下去。
停機坪旁是一條由原木地板鋪砌的小道,她一邊脫去身上的毛衣,一邊怒氣衝衝的沿小道走。通道很長,一路延伸到沙灘,最後上了淺海,盡頭是一座矗立在淺海上的玻璃別墅。
別墅朝南的陽臺上,一道修長身影靠坐在陽傘下的沙發上。
沙發邊的玻璃茶几,擱著一座眼熟的獎盃。
耳旁,不知怎麼的想起剛從法國回來時小茹的一句玩笑話——光是第二幅畫的賣價,就足夠在印度洋上買座不大不小的島。
男人低著頭,目光輕垂,安靜凝視指尖的小小黑絲絨盒。他聽見腳步聲,性感唇角掠過一抹淺笑。他微微伏身,將指間的絲絨盒放在面對著她的茶几上。
男人無視她的惱怒和驚詫,輕輕將那個盒子開啟。
純黑色的底座上,立著一枚璀璨的鑽石戒指。
她看見他的視線朝她投來,輕淡又深邃,灼如炙陽,柔若雲絮,像是凝聚了全世界最瑰麗的色澤。
她聽見他開口道,“安顏然,記住,做人要言而有信。”
她震愕住了。
他卻再次笑了,那俊美面容,宛若最優雅的神諦,一如數年前初見他的那個夜晚。
正文完結
番外一 他一定不會愛她
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他還只是個少年。
選擇畫畫已有數年,始終不太順利,機會太少,機遇更少。由於年齡關係,這份美術館的兼職來之不易,但他的本意卻不是這份工作本身,而是這份工作所能帶來的便利。
《絕塵》花了他兩個多月的時間,兩米高的大型畫,畫起來本來就困難,何況他還要同時應付學校的課程和另外一份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