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沒資格?是啊,我欠你的,不是因為我,姨夫也許還活著,你不會和我一樣,變成孤兒!可是這麼多年,我讓的還不夠多嗎!
那時在孤兒院,院長說只能供我們中的一個上大學,是誰主動退讓了機會?如果那幾年不是為了到處打工籌集學費弄的自己沒時間好好練畫,你真認為師長眼中的高材生還會是你!?”
“別跟我提如果!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如果,有的從來只是結果!假如有如果,我爸根本不會死,我媽也不會死!
事實上他們都死了,而我才是師長眼中的高材生,以優異成績風光畢業!而你什麼都不是!”
“你畢業了又怎麼樣!畫畫原本就是我的夢想,你根本就不喜歡,卻偏偏要跟我學一樣的!不僅如此,你還要所有人看到你有才華,稱讚你!
可才華這種東西,沒有就是沒有,如果不是我的《時流》,你能那麼風光的畢業!?你畢業後那麼久,可曾畫出過超越《時流》的作品?你連參加伯翔畫賽都沒能得獎,你還提什麼風光?
這麼多年,唯一讓你站在高處的作品卻是我這個尚未畢業的在校生所畫出的《時流》!你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一種諷刺嗎!諷刺你一無所獲的人生?”
“《時流》?這個世界上沒有《時流》,有的只是我的《奔流》!為什麼我要覺得一無所獲?你的男人跟我上床,你的作品變成我的,你被開除學籍,而我堂堂正正畢業,這樣還不算是成就?”
“是啊,你最大的成就就是遇上裴瑟這個是非不分的理事長!”
“別這麼說,他可不是蠢人,當初為了製造你在他面前的不良印象,我可算是絞盡腦汁!你以為手段這種東西很簡單嗎?安顏然,你學一輩子都學不會!”
高菲恨怒交加的眸底,迸出凌厲的光,“我要你知道,你這一生都無法擺脫我賜予你的那些陰影!這是你應得的!”
談話至此,安顏然終是緩緩收了激憤的情緒。她輕輕嘆了口氣,“高菲,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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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安顏然突來的平靜和側目,高菲看到了那個出現在畫室門口的謙雅男人。
那張素來如春風般和煦的溫柔臉龐,此刻看不出任何表情。薄薄的玻璃鏡片後,溫潤眼瞳深不見底。
高菲的身體晃了晃,巨大的眩暈感襲來,她差點站不住腳。
她盯著安顏然,“你……”
“我說過,我沒有錄音。那種方法是你的,而現在,這是我的方法。”
話音剛落,畫室破舊的玻璃窗外,出現舉著相機的一男一女,他們沒說任何話,只是不斷按下快門,將高菲這一刻的表情記錄下來。
“你……你還叫了記者?!”她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
“如果剛才你肯接受機票,之後那些話我不會誘導你說出來。”
高菲後退兩步,靠著滿是灰塵的椅子才勉強定住腳,“呵,你說這種施捨話的模樣,真是虛偽極了!”
她四下找尋,終是找到自己的墨鏡,發抖的手指將墨鏡帶上,“安顏然,不得不說這一招很精彩!不過這不會是最後……絕對不會是!”
“高菲,別再惹我了。我們現在早就不在一個高度。”她頓了頓,凝視那雙隱藏在墨鏡後的眼睛,輕輕道,“我不想,也不屑再對你出手。”
趁著兩人對話的當口,那個男記者已躍身翻過玻璃窗,來到高菲面前。
“高小姐,針對這次自爆事件,請你說一下此刻的感受?還有當初盜取安顏然的作品後,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接受美院諸位教授好評的?盜取作品並設計誣陷別人,為什麼當初沒有被揭發?校方真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嗎?……”
隨一連串尖銳問題,高菲再也待不住,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