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些聲響意味著什麼,剎那間,他像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第一次見到夏潯簡時,對方對他沒來由的惡劣態度,還有上次在公寓深夜時他的突然來訪和離開。
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她和她的老師竟然是這樣一種關係!應該說他從來都不敢往這方面想,畢竟他們兩個是師生關係——和他一樣的師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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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外間急速離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後,夏潯簡才緩緩離開了身下女子的唇,側首朝門的方向看了眼。
安顏然盯著他近乎淡冷的側臉和完全沒起□的眸底,蹙眉,“你剛剛那樣……該不會是我以為的那種理由吧?”
男人的睫毛動了動,視線落回她臉上,那是種專注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垂視。彷彿這一刻,整個世界在他面前憑空消失,唯獨剩她。
對方的臉廓因緊抿的嘴唇而顯得有些削薄,尚未整理的黑髮有些凌亂,卻無損他工藝品般的俊美容貌。
被籠罩在這樣一個男人的眸光中,她的呼吸有些失措。只要一想到這個連眉梢眼角都時刻帶著冷酷意味的男人卻在前一天用那種狂熱的方式將她壓在身下抵死糾纏,她就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儘管他什麼都沒說,但她能感覺出來他對自己的在意。
這些感覺如此之強烈,她甚至不用花費任何力氣去猜測。
也因此,即便此刻猜到了他的意圖,她也沒辦法生他的氣,只能有些無奈的開口,“夏潯簡,卡洛是我的學生。”
他皺眉,“難道你不是我的學生?”
一個反問就堵得她啞口無言,雖然還想解釋,但直覺告訴她和夏潯簡說道理是件非常高難度的事。
結果,她和卡洛的自駕遊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裡。
她開玩笑的說要他補給她一個假期,結果下午她就被他帶去了機場。
“今天是小年夜,如果不是提前買票根本哪裡都去不了,不然我們開車去自駕遊寫生?”被他帶進機場時她如此建議。他沒搭腔,只是從她包裡取出的護照——那還是他提醒她整理進揹包的。
“你要帶我出國?就算有機位,可沒簽證一樣出不去吧?”她的懷疑在他拉著她進入貴賓通道後不久消失無蹤。
其實對這個世上有私人飛機一物她還是頗有了解的,只是機聲上那個明顯的王室標記深深刺激到了她。
單靠畫畫能取得這樣待遇的人,這世界上應該沒幾個。
安顏然開始覺得,他那種近乎變態的漠視眾人的態度,其實來的非常有理由。
被以皇家禮儀迎入飛機的時候,安顏然並沒料到,卡洛會在幾天後跟著他們飛去英國,她也根本不會知道,卡洛在剛剛塔上英國土地時,就被海關攔在了機場,並在數小時後被送上了飛去法國的班機。
夏潯簡想要做到的事,從來都乾脆利落,不留任何後患——這個道理,她要到旅行歸來後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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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英國待了很久,再次回國,s城已春暖花開。
抵達倫敦機場時她才知道,他在英國有自己的住處,位於倫敦南區,距離泰晤士河不遠,是一棟沿街的黑白兩色的三層小樓,有著明淨的古典落地玻璃和純黑色尖頂。
這條街道不寬,車流也少,相當寧靜。附近有個種滿紅楓的公園,可惜他們去的時候是早春,如果是深秋,想必能見到滿地金黃的浪漫美景。
在倫敦的日子很安寧,他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她也是。因為討厭陌生人,他的住所和在國內一樣沒請保姆。簡單的清潔打掃是他自己做的,因為傢俱簡單,所以打掃起來並不困難。
一日三餐,他們大都在大街斜對面的家庭式餐廳解決,偶爾在倫敦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