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吃飽喝足,更衣之後,鶴奴自覺地退回了東殿值班,留他們二人在偏殿議事。
陸炳尋來了一整張地圖,鋪在了虞璁的面前。
虞璁看著國土的面積,還有那邊界線的位置,忽然開口道:“阿彷,你知道我忙了這麼久,是為了什麼嗎。”
穿越過來的這接近一年裡,我清冗官,修撰大典,召回重臣,設立經部。
農田被悉數奉還於子民,流亂之民終於可以營生。
文理雙科其下,自主招生全面展開。
建學校、還軍餉、殺貪官……
陸炳站在他的身側,沒有回答。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鋪墊而已。那些都不是我的目的。”
虞璁撫摸著陳舊的地圖,語氣平靜而又堅定。
“這,才是我的目的。”
從河套平原到蒙古草原,從安南藩國到日出扶桑。
他要的,是征服這亞洲上下的違逆,讓大明朝成為萬國之國!
陸炳眸子一睜,明顯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說——”
“三年。”虞璁抬頭道:“我還需要至少三年。”
三年裡,讓我擺平政事,讓我折翅藩王,讓我做好所有的佈局和安排。
“三年之後,你會隨我南征北戰,一路征服而去。”
也就是說,他所有的準備,都在為三年後的一切做一個伏筆。
無論是未來將由大臣監國的帝都,還是百廢待興的駐軍,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陸炳猛地一驚,皺眉道:“那錦衣衛——”
“你還沒有懂嗎,阿彷。”虞璁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緊不慢道:“錦衣衛對你而言,只是個情報機構,太小了。”
“你會隨我去駕馭千軍萬馬,把應有的全都奪回來。”
“而這整個錦衣衛,都是我留給鶴奴的。”
他,會成為下一個你,
——來替我守衛,我不在時的整個北京城。
第39章
人是不可能永遠正確的。
正因如此, 虞璁在做每一個決定,提前想每一個打算的時候, 都如同在懸崖邊跳舞。
他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極可能又是個運籌帷幄的將軍, 又像個押上了所有砝碼的賭徒。
單純討論這遠征蒙古的事情,本身什麼時候開始打, 打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其實心裡都毫無概念。
陸炳皺著眉想了許久, 也在思索著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皇帝的意思是,這錦衣衛將來會歸為鶴奴統領,待三年之後等大軍把河套打了下來,再另行打算。
“陛下, 對於這些, 你是怎麼打算的?”
虞璁露出苦笑,心裡其實也有少許的忐忑。
“我並不能武斷說,打回河套之後, 是立刻收兵整馬,先回京中呆個半年穩定局勢,還是趁著機會一舉北上, 將他們趕到更遠的地方去。”
如果真的把蒙古悉數打下來,那麼回頭這個新區域的管理和轄區劃分, 又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那就先不討論這個,”陸炳沉默了幾秒道:“關於監國的事情,陛下是怎樣想的?”
常規來說, 是由老臣監國,或者太子監國。
當下並沒有設立太子,也沒有儲君的備選。
四個皇子才一兩歲,哪怕過個三年,也正是懵懂的年紀。
這個時候貿然立儲,無論國法還是祖制,都並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虞璁漫不經心的繼續打量著中國南端的安南省,不緊不慢道:“不可能立儲君,儲君的事情,起碼要等到他們十五歲以後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