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刻太醫都沒有摸到他的脈搏。露出了非常驚恐的表情。
梁落塵心下微緊:“皇叔——”
梁陳扶住不知誰的手,硬生生噬破一重致命牢籠似的,睜開了眼睛。大口地喘息。
立刻有人幫他擦拭痛苦之中生出的一身冷汗,梁陳盯著地面很久,困獸般痛喘著,梁落塵看見他眉心有一個印記忽閃忽滅。
一旁的徐曉曉神色呆滯,如遭雷打,忽然看著梁陳,一滴又一滴的眼淚墜下來。
梁落塵馬上猜到可能是鬼帝那邊有什麼事發生了,這兩人都不是常人,可能和明先生之間有什麼感應。
梁陳抬眼,重山之外還有重山,樸素質的預言已經應驗了,山嵐在眼中纏成迷霧,他的聲音嘶啞無比:
“他……”
梁落塵驀然一驚,竟然結巴了一下:“怎、怎麼了?”
梁陳死盯著那遠處,好像如刀的目光就能把鐵鑄的事實剁反。
多少個看不見的角落裡,那些遊蛇般的法陣紋路就像見光的害蟲,扭動著在曝曬下淨化掙扎。
多少個鎖在柵欄中的地神衝破桎梏,在疾風中貼地四竄。輕而易舉地脫開原本的怨詛。
造化在逐漸泯退。
“徐念恩死了。”勾陳的聲音簡直像吞了刀子,刺耳無比,然而沒有人去在意這個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除了控制不住的徐曉曉,啜泣著撲在他腿上。
勾陳彷彿看不見那些目光,自虐般說出了這最後一句:“平天的最後一剮,成了。”
黃昏的光從雲層折射而下,照在神明清俊的臉上,水光和鳳凰崩潰的大哭織成一片幻憾的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