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起四周,過溪位南,如那大門一般,民舍也有一種異族的風情,來來往往的人都曬成健康的醬色,傳說中的鬼嬰並沒有猖狂地亂爬,只在屋舍深處發出嘶啞的哭喊。
對梁陳來說,最奇怪的還是這些人先天的啞症——
透過縱橫交錯的長街密排的店門可以看見,人們的交流全是打手勢,除了那種嬰兒嗚嗚咽咽的叫喊,別無他聲,就像整個過溪鎮都在十分投入地演出一幕惟妙惟肖的大型木偶戲,看著怪瘮人的。
梁陳想搭訕,不料他自以為風流瀟灑的臉不好使了,被他喊到的人一看見他,就像五雷轟頂,避之如蛇蠍地拔腿跑了。
“……”梁陳遺憾地嘆氣,“早知道就不長那麼帥了。”
徐曉曉佩服極了,讚美道:“不要臉。”
大雪拿馬臉和徐曉曉、梁陳三個地方當跳板,吃了興奮劑似的來回冒險,也不知道想尋個什麼寶,多動症似的踢了梁陳好幾腳。
梁陳袖子被這貨抓破了,正想整治它一番,凌空一隻手截住了大雪颯沓的身姿——把它變回了一隻安靜的毛球。
大雪乖巧地“喵”了一聲,窩進了明韞冰懷裡,化身貓吸盤。
徐曉曉不無嫉妒地朝它看了一眼,心裡罵了句“腦子裡裝粥的圓腦袋,就你掉毛嗎”,心不在焉地說:“——梁大哥,快用你的神器。”
所謂神器,是臨行前,徐國師給梁陳的一個水羅盤,就在他掌心。徐國師原話是這麼說的:“王爺生辰極陽,命中一劫由水而來,也遇水而開,以疏蕩之水為引,可化萬難。”
疏蕩就是天泉,早在上古就灑的一滴不剩了,不知道徐倏從哪兒弄來了碩果僅存的半升,做成了這個“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