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在一起。
她麻木地看著面前殘破的屍體,思考該如何處理掉。
於是突然有成千上萬的毒蟲從四面八方而來,一擁而上,撕咬啃食著屍體,清除所有痕跡。
她覺醒了,s級。
鄧枝從很小就知道,s級可以跨越階級,她最終會加入大公會,永遠離開這個奇怪噁心的地方。
考上星洲大學那天,媽媽從鐵門裡小心地探出腦袋,鄧枝發現她又戴上了那枚蝴蝶髮圈。
其實以鄧枝成年的眼光看,那枚髮圈既俗氣又過時。
但媽媽天真地相信她覺得好看,還用雙手努力比劃著,問她多久回來。
鄧枝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己不會回來了,她該像文章中寫的那樣,斬斷舊日的牽絆,走向自己的人生。
她的心是硬的,就連格外‘器重’她的厄迪夫都這麼說。
陣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蝴蝶髮圈上的汙泥被沖掉,露出本來的粉紅色。
俗氣嗎?
過時嗎?
都不重要了。
鄧枝突然發現,她從未如此依賴和想念一個人。
她想問她臨死前害怕嗎?
有沒有疼的掉眼淚?
這次有好好的吃完一隻油雞腿嗎?
面前這個佝僂瘦弱的女人,不是舊日的牽絆,是她生命的來處。
她連同那片惡土一同拋棄的,是綿綿不絕,千千萬萬的思念。
從今天起,再不會有人問她何時回去了。
鄧枝仰頭,痛慟悲鳴,可只有風颳過喉骨,發出簌簌的擠壓聲,她想流淚,可眼眶乾癟漆黑,灌滿了雨水。
原來聽不見,喊不出是這種滋味。
人的一生怎麼會像你這樣苦呢,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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