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六王府,聽著赫連清喋喋不休說著慕容曦如何混賬,如何對她不好,張懷清如何勾引慕容曦等等,說的韓章心裡頗有些不耐煩。
說實話,如今他也有些後悔了,當初只想讓外甥靠上護國公這杆軍中的大旗,倒忘了這女子若是太蠢,孃家再強大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雖說聽過赫連清的悍名,卻想著怎麼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小姐,便再悍也該知道些輕重禮數,可這位簡直蠢的沒邊兒了,便心裡再不滿,再嫉恨,暗裡使絆子才是本事,堂堂一個皇子妃找到人家裡撒潑,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不止她恐就連六皇子也要跟著受牽連。
這樣蠢的女人,莫說六皇子,就是個尋常的市井村夫也不會喜歡這樣的,不過,看起來張懷清還真是六皇子的軟肋,這軟肋不除,六皇子這輩子恐都狠不下來。
而張懷濟娶了葉府的大小姐,張懷清的靠山眼瞅著越來越大,若等張懷濟翅膀硬了,再想除掉張懷清就難了。
本 來韓章留著張懷清就是為了牽制自己的外甥,激起他的爭位之心,如今看來卻不妙,張懷清越來越往四皇子那邊兒靠,而且不止葉府,韓章接到的線報,張懷清經常 出入將軍府,老將軍對她頗為青眼,這軍方有老將軍,朝廷有葉之春,她若跟了四皇子,可就成了六皇子爭位的最大一塊絆腳石,倒不如早除了的好。
至於怎麼除去張懷清,之前韓章還有些猶豫,怕事情牽連上自己,皇上要疑心,可看著眼前的赫連清,韓章忽的靈光一閃,想出一個主意來。
赫 連清嫉恨張懷清,拿住她的短處,必然會千方百計的置她於死地,翻出來舊事,皇上也只會覺得她出於嫉妒之心,不會往別處想,而且,只要張懷清的身世翻出來, 自然就會扯出十七年前的案子,皇上對此諱莫如深,便不能由此扳倒皇后跟四皇子,也多多少少會喚起皇上對淑妃的愧疚,以及對皇后的憎惡。
且,張懷清若獲罪,張懷濟跟葉府都要受牽連,如此一來,便斬斷了四皇子跟葉府的聯絡,六皇子的機會更大些,也不會再為張懷清所左右,何樂而不為。
想到此,韓章開口道:“六皇子妃不用忌諱張懷清,只六皇子還記得自己母妃是怎麼去的,此一生都跟張懷清再無干系。”
赫連清一愣:“舅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章瞧了瞧周圍,赫連清會意,揮揮手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退下吧。”
等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赫連清忙問:“剛舅爺的話……”
韓章道:“你道那張懷清真是張懷濟的妹子嗎?”
“難道不是?”
韓章搖搖頭:“張懷濟的爺爺跟蘇毓敏曾是同門的師兄弟,十七年前蘇毓敏獲罪滿門抄斬,唯獨他的孫女蘇元容不知去向,那蘇元容跟張懷清年紀一般大,且都是大年初一的生辰,這不是太巧了嗎,憑著同門師兄弟的情誼,保住一脈骨血也在情理之中。”
赫連清大驚:“舅爺是說張懷清就是那蘇元容?”
韓章:“八九不離十,當年蘇元容滿月時進宮,蘇嬤嬤曾給她沐浴,蘇元容的左胸有硃砂胎記,只驗明正身,她就是朝廷欽犯。”
赫連清眼裡忽的射出陰狠之光,心想,朝廷欽犯就得死,只有那丫頭死了,方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想到此,蹭的站起來:“舅舅寬坐,我去去就回。”
韓章目光閃了閃,呵呵一笑:“我也不是外人,六皇子妃請自便。”
看著赫連清匆匆而去,韓章抬眼望了望外頭,剛才還豔陽高照,這麼一會兒就陰了下來,烏雲蔽日,眼看就是一場大雨,韓章喃喃的道:“變天好,也該變天了。”
海 壽進了御書房,不免有些躊躇,雖說赫連清是六皇子妃,這一個人單著來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