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於世,便會坍塌了。
梁陳想著先前鬼帝在長亭裡拿住的陣法中心,當時他靈臺裡似乎有個什麼法器……但又不確定自己的判斷,因為當時隔的太遠了。
那陣法牽繫著二十四嶺裡幾乎所有齋書檯的存亡,要布那種程度的法陣,至少也是在鬼帝身魂分離以前了。
一百年。
至於明韞冰被他截斷的方才那陣法會不會裂天,其實不重要,因為十疊雲山陰序與陽序的平衡界架在山外山上――三階天的在泰山之上,皆動盪難安,瀕臨崩塌了。
聖女那一大波偶人闖入之後,更是令陰序大盛,幾乎要吞噬掉那一點微末的陽序。
但這地方崩塌之際,山外山又彷彿還有股力量在支撐這裡,雖然很弱,但仍然頑強,頑強到樸蘭亭甚至能夠再次請春。
細線千絲萬縷,都來自齋書檯,盡頭是山外山。
是什麼呢?
梁陳死死地抓住手上咯的他生疼的東西,那是一塊玉佩――是一枚皇家的玉佩。梁陳開啟密摺後攔住了要逃往太虛門的聖女,意外地從她腰間拿到了這個。
他來極北之地查偶人之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元兇裡有任何皇室的信物,最不想看到的就是――
想到這裡,彷彿心臟跳動的聲音都很遠了,腦中那根弦一斷,在他面前碎成千萬片的明韞冰又浮現了,他的眼睛裡映著自己,像寒潭上的一粒花似的微弱印記,轉眼熄滅――
明韞冰。
你真的是幻影嗎?我欠你什麼?
我有什麼,值得你來誆我?
還有,你的真魂,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