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陳沒琢磨過來,見明韞冰面無表情地從掌中散出一窩黑蛇般奔騰的瀆神荊棘,瞬間把他纏了個全身,然後上下看了他兩遍,伸手撈住他的頭髮――早就被弄散了,拽著,毫不憐惜地把他往上一搡。
梁陳臉貼住床頭,一片冰冷,眼前一排密密麻麻的銘文,心都涼了,又莫名有種刺激感躥上脊背,心想:“不是,這是要……”
還沒想完,明韞冰一言不發地從身後把他抱住了。瀆神隨即把兩人纏了個死緊,一個呼吸都要讓密密麻麻的荊棘鬆開一點才能順利完成。
那鬼荊還把內側的尖刺都收了,幸好沒把他們捆成一對抱在一起殉情的淋漓蝴蝶。
黑暗中,梁陳那顆極為活躍的大腦又開始源源不斷地爆想法了。
“不是,他到底想幹什麼?捆成這樣,好像是要幹什麼――為什麼又停了?睡了?不像啊。哎哎哎喲,這樣死勁,是想勒死我嗎,何怨何仇啊?話說回來,我到底為什麼知道他脊樑骨有個剎車的缺口?難道此前見過?可我全不記得,若真見過,怎麼可能忘了?我多早晚失的憶?”
辛苦努力地想了一條黃河出來,梁陳終於昏昏欲睡了,滔滔大水裡最後一個念頭――
這三階天裡,到底存不存在一見傾心?
鼓搗了大半日,再多想法也得歇歇,於是維持這個非人的姿勢,梁陳昏昏沉沉地就睡過去,半夢半醒之間,覺得自己的意識又像跌進了哪裡。
像是做了一個夢――這可是奇了,夢中又夢,這還有極麼?
想著,面前已浮現了一排字,豎排往左鋪開,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