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勁。
不僅如此,中間還多次回頭,往身後看。
於是孔乾飯被煮成了魚粥,三花娘娘先是拿出自己在西域買的小方毯子,用來給女嬰墊著,拿出了道士的毛毯,將之裹著,又很自覺的肩負起了自己作為大貓、撿拾者和長輩的責任,用勺子一下一下為她喝粥,每一次都要吹涼再喂。
甚至於自己都忘了吃。
而她一點不覺得累,反倒覺得十分好玩一樣,樂在其中。
“她不叫了!”
“那是哭……”
“她不哭了!”
“她因為害怕、沒有依靠、飢餓與寒冷才哭泣,好尋找依靠,如今見到了人,不害怕了,也不餓不冷了,自然便不哭了。”
“三花娘娘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三花娘娘抬頭盯著他說,又低頭盯著女嬰,對她說道:“你叫江寒,我是三花娘娘。”
“吧唧……”
女嬰吧唧著嘴。
“刷!”
三花娘娘又抬起頭,看向道人:“可是她也不說話。”
“她太小了,還不會說話。”
“喵?”三花娘娘睜大眼睛驚疑不解,“她不是小人喵?小人怎麼不會說話?”
“三花娘娘也不是生來就會說話的啊。”
“三花娘娘是貓,這是人話,三花娘娘生下來當然不會說人話。”三花娘娘有理有據,“她是人,生下來就會說人話。”
“人也不是生下來就會說人話的。”
“可是貓兒生下來就會貓叫。”
“那也需要慢慢學。”
“唔……”
女童嚴肅的盯著他,不太相信,但又覺得他不像是在騙自己,只好如實說道:“三花娘娘不記得了。”
“這小傢伙可能也快一歲了,按照正常人的發育,也該是學說話的時候了。”道人端碗坐在樹下,“若是想聽她說話,三花娘娘可以試著教她一些簡單的詞,教她說話。”
“教她一些簡單的詞!”
“比如吃飯,餓了,三花娘娘。”道人輕聲對她說道,“每個人小的時候,父母長輩都是這麼教的,聽說貓兒小的時候,也是由大貓這麼一聲聲教它叫的。如今她沒有父母,在下又身體尚虛,便只得靠三花娘娘了。”
道人說著頓了一下,不禁搖頭:“不知不覺,三花娘娘也成了大貓大人,可以當老師長輩了。”
“沒問題!”
三花娘娘聲音十分堅決,心中不斷回想的則是“大貓大人”、“老師長輩”這幾個詞。
道人微微一笑,便閉上了眼睛。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名女嬰大概會成為伏龍觀的下一代傳人。恰好陰陽山伏龍觀代代相傳,一代男一代女,她也合適。
樹下遮風冬日午後,飯後犯困,正適合眯一覺,修養傷勢。
迷迷糊糊之間,聽見了身邊傳來的聲音。
“耗子……
“這是耗子……
“你說!耗!子!
“……”
道人微微睜開眼睛。
看見女嬰裹著毛毯,躺在布毯上,睜著一雙烏溜溜黑夜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女童看,而三花娘娘一臉嚴肅,手中抓著一隻像是還沒完全長大的耗子,在女嬰面前晃來晃去。
“……”
道人沉默了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
江邊半月,寒意越重。
道人終於吃上了孔乾飯。
肥瘦相間的臘肉被切成小丁,瘦的部分是誘人的紅,肥的部分則半透明,燕豆也被切成小丁,呈淺黃色,混雜在粒粒分明的米飯中,幾種食材的香味在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