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仇大人了,左大人一個御史臺的人怎麼知道?”
左函一時被噎住,梗著脖子嘴硬道:“本官當然知道,年年風調雨順、租稅賦都正常,新收的穀子都吃不完,儲備倉定然不會給你發陳米!說不定是運輸途中下雨,糧草自己發黴的!”
嚴仞冷笑道:“秋冬季節,天乾物燥,你以為是春夏梅雨,穀子會發黴嗎?”
裴光升插進來道:“兩位大人別動氣,有沒有可能是……”
“我知道裴大人想說什麼。”嚴仞打斷他,“你是不是想說,沿途郡縣不僅不不濟糧草,還把朝廷給的糧草換成了陳糧?在府兵的眼皮子底下換糧,是這個意思嗎?”
裴光升閉嘴不說話了。
嚴仞又道:“陛下讓三司協助我主理糧草案,不是讓你們打太極的,這麼一點帳都算不清楚,當什麼掌管田地糧餉的六部之首?我鎮北軍一個無名無勳的小嘍囉挑出來辦事,都比你們辦得好。”
“你你你!”左函氣紅了臉,“嚴仞,咱們查案就好好查,怎麼還罵起人來了!”
嚴仞不想再同這幾個人掰扯,直接道:“總之現在立刻帶我去儲備倉。兩位大人嫌天氣熱,不去也行,我自己去。”
左函立刻道:“陛下讓御史臺和大理寺主理,本官怎麼能不去?一定要去!”
嚴仞冷笑。
“慢著。”
忽然,大堂裡間傳出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其餘人向那聲音來源看去,只見裡間緩緩走出一個穿著深紫色朝服的老者,眉眼蒼老,鬍子花白,正是戶部尚書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