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渾身發抖,閉上眼睛久久無言,半晌在睜開眼。
似乎是把不甘嚥了下去,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裡吞,她鬆開被攥出皺紋的袖口,沉著氣道:“鬣犬驚傷太子妃,致使太子妃差點性命難保,一屍兩命,傳本宮令,所有鬣犬必須處死,一條不留!”
“是。”
就這樣麼?
陸屏無聲地注視著皇后。
只見皇后又神色發狠地道:“御馬監哪些人負責圈養的?看管不力,全部杖斃!”
“……是!”
末了,皇后脫力地歪著身子,在宮女的攙扶下率先走出堂屋,離開了蒼篴院。
好像除了這樣,她再也不能做其他命令了,她甚至不能動陸放一根汗毛,不管這事和陸放有沒有直接關係,皇后也無法再追究下去。
陸屏的喉嚨乾澀得如同著火一般。
他的目光從皇后遠去的背影上移開,轉而放在方才領命的太監身上。
他扯出一個微笑,道:“公公明日去馬場行刑,可以帶上我麼?”
一直到半夜,傅妤的狀況才稍微好一些,更深露重,皇后擔心半夜帶她回東宮會讓身體受涼,於是讓傅妤留在蒼篴院睡了一個晚上。
陸景在臥房中照顧到深夜才退出來,到偏房來看陸屏,果然見陸屏沒睡。
陸屏問:“哥,嫂子怎麼樣了?”
陸景在他床頭坐下,燭光照紅了眼睛:“剛生完的時候一直哭,還說自己並不辛苦……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彌補她才好。”
陸屏沉默片刻,道:“今日意外的原因,童離跟你說了麼?”
“說了。”陸景遲疑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