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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屏問:“怎麼了?很容易被看穿麼?”
徐娘子驚喜地打量著陸屏,失語了片刻才如痴如醉道:“真是美人胚子,若是姑娘的話,必定是我玉人樓高捧的頭牌呀……”
陸屏心道哪有那麼誇張,又見達生終於開口,期期艾艾道:“主、主子像換了個人一樣,真是天、天仙一樣,奴才不仔細看也瞧不出來了。”
陸屏提著裙子走到鏡子前俯身一看,也愣了愣,鏡子裡那姑娘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他的,眼神也還是以前的眼神,但整張臉卻與自己大不一樣了。這張臉放到大街上,恐怕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是個男的。
他心中感激,連連向徐娘子和上妝先生道謝,並催著徐娘子趕緊帶他去找陸放。
也許是玉人樓內到處燻著火爐,比外頭凜冽的寒風不知溫暖多少,越到夜深,樓內更是紙醉金迷。一層正中間的歌舞臺上跳著永不停歇的胡旋舞,長長的帷幔從最頂樓飄到最低層,在空中搖曳生姿,如同舞姬的腰肢,晃盪無所依無所止。
樓層越往上,歌舞器樂之類雜亂的聲音越少,陸屏抱著箜篌跟著一排琴女,被徐娘子引到一間廂房前。
陸屏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像是要掙脫襖子蹦出來一樣。
他便坐在最後一排,絕不抬頭,也絕不開口,只靜靜聽著陸放和禮部的人說話,若是能聽出要緊的訊息出來,那他今夜的冒險便不會白費。
門吱呀一聲開了,琴女門魚貫而入,往房裡珠簾後頭走去。
透過前面姑娘的背景,陸屏看到裡面的圓桌前圍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身著青色衣裳,頭戴墜珠發冠,是今日陸放出宮的裝扮。
但是……怎麼看著不像啊?
他心下疑慮,忽見那人“啪”的一聲開啟隨身的摺扇,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剛聊到什麼有趣的話題。
……這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陸屏跟著前面的姑娘徐徐走進房裡,才看清楚那青衣男子的臉。
是何新柏。
“……”
怎麼是何新柏!
陸屏眼前一黑,突然有種轉身逃出門的衝動。
他拼命按捺住這個衝動,心中亂成一團,腳上像是灌了鉛水一樣沉重得邁不開步伐。為了不被看出異常,他只好僵著身子跟上前面姑娘的步子,一抬頭,與桌邊一個人對上了目光。
那人長著一雙輕佻的眼睛,含了不少心思和情意,看起來就十分花心,樣子也懶洋洋的。
與陸屏目光相對之時,他只輕飄飄看了陸屏一眼,而後移開目光,繼續漫不經心地喝酒。
陸屏立刻低下頭。
那個人是嚴仞。
【📢作者有話說】
前期更得有些慢,實在不好意思,可以先養肥!後期榜單任務多了就會更新勤快一點的!
20 我被死對頭抱在腿上
怎麼會是嚴仞!
陸屏如行屍走肉般隨同所有琴女坐到珠簾之後,隔著珠簾終於看清了廂房裡的三個人,嚴仞、傅軼、何新柏。
何新柏今夜穿的衣服同陸放太過相似,都是青衣墜珠冠,與陸屏身高相近,看來是徐娘子誤把陸屏的口中的描述當成何新柏了。
他心中深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無論如何心跳還是搗鼓一般無法緩和。
絲竹聲起,陸屏將手指虛虛扶在箜篌的琴絃上,假裝撥動,珠簾外幾個人似乎沒察覺到異常,也沒往這邊看,他才稍微不那麼緊張了。
優悅的絲竹聲中,陸屏隱約聽到何新柏道:“我剛出去了一下,聽說許孝廉也在玉人樓誒!”
傅軼立刻問:“哪個許孝廉?”
何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