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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預感被宣之於口,陸屏大驚:“他對我有意思?”
這可太嚇人了!
達生也大驚:“奴才只聽聞嚴世子愛好風流眠花宿柳的,可從沒聽說過他、他還有這等喜好!”
陸屏再次驚疑地問:“他、他這是在調戲我?”
至樂聽了急道:“殿下雖不及三殿下等人尊貴,但好歹也是個皇子,不可受半分侮辱的。這嚴世子自己風流成性也就算了,竟還敢打起殿下的主意,他豈有此理!”
“他放肆!”陸屏把玉一扔。
周圍四個人齊刷刷跪了下來。
“外頭熱,殿下先進屋吧!”
“切不可為了這種人氣傷身體啊!”
陸屏道:“他、他怎麼敢……如此輕薄!”
秋風一吹,手帕又無所依地翻身覆在落葉之上,陸屏跑進屋,再也吃不下飯,對至樂道:“你去把書拿過來,我看會兒書吧。”
他想看《淮南子》,至樂把書遞過來,他接下一看,是《詩選》。
陸屏:“……”
簾子不知被誰捲了起來,秋風吹進堂屋,亂翻書頁翻到了昨日看過的一處摺痕,上寫“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的端正小楷。
陸屏:“……”他合上書,不願再看。
幾個下人皆不敢輕易開口安慰,半晌,只見陸屏忽地站起來,目光如炬,表情決絕:“達生,今夜陪我出趟宮,我要把這玉還給他。”
4 我回絕,但沒成功
傍晚時分,陸屏的小轎從丹鳳門而出,繞過光宅坊抵達入苑坊,停在鎮北伯府大門前。
天上分金鏡,人間望玉鉤。陸屏掀簾子看外頭的夜空,銀河還未完全出來,星星也只稀稀疏疏的幾顆。達生帶著鶴牌子前去向府門前的家丁詢問,卻招來了府裡的趙管事。
趙管事看著陸屏慈笑道:“九殿下找我們世子?世子出門去了,不在府裡。”
不在府裡也無妨。陸屏道:“那等世子回來,勞煩您將這東西轉交給他。”
他懷裡那塊雙兔佩還未拿出來,便聽趙管事急忙道:“不不不,老奴不敢擅自替世子收東西。”
陸屏解釋:“是世子送的東西,我要還給他。”
趙管事道:“那就更不敢收了,否則世子回來要怪罪老奴的。殿下,世子同何家公子去平康坊過七夕了,要不您去那兒找找他,當面送,如何?”
“……”
轎子又從入苑坊往平康坊走去。
陸屏以前去過平康坊,南面坊門附近街上酒樓林立、紙醉金迷。其實他是個喜靜的人,但又偏偏矛盾地喜歡看熱鬧,因此熱衷於煙火之地找處清淨的酒樓,憑欄觀察樓下的人來人往。
他想,嚴仞跟他肯定是不一樣的,大約會去最熱鬧的地方。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街上人越來越多,轎子也走得越來越艱難,陸屏只得停轎下來走路,道:“去玉人樓。”
達生問:“世子在玉人樓?”
陸屏道:“我不確定,但方才聽街上姑娘說玉人樓有個鬥樓賽,也許他會在那裡。若是不在也沒事,咱們看看熱鬧。”
鬥樓賽是玉人樓逢年過節的傳統,平地上築方臺,方臺上築東中西三處樓閣。美人在樓閣上拋卻貼身之物,樓下萬人趨之若鶩,得物者可上樓與美人飲酒。但今夜的鬥樓賽卻似乎有些不同。
“讓一讓,讓一讓!”
“中樓在撒錢啦!快去中樓!”
“西樓也在撒錢!快去西樓!”
嘩的一下,人群蜂擁似的朝樓底下湧去,高樓上的彩燈之下傳來一陣叮鈴鈴的脆聲,萬片銅錢天女散花似的飄下來。人群驚呼、尖叫、撲地爬行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