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嘯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每一天都應接不暇,這一月的時間過得比從前所有的時間都要忙碌珍貴,有人陪伴喜愛,哪怕夾雜著修煉的辛苦疼痛,他也甘之如飴。
這時候,即便岑藍是個真的惡鬼,他也會勉力抓住,也一樣會從心喜愛,他更沒有什麼時間精力去注意她的模樣如何,他直接跨過了五感當中的目視感官,便從心接受了她的存在。
這時候她真正生的是什麼模樣,又有什麼關係?
而岑藍無法理解姜嘯,更被他的舉動給驚到。
會有人不在意容貌?岑藍從不相信。
若是男人當真不在意,當年她那隻差一點便成親的兩小無猜,又是如何受到妖女所惑,背信棄義殘殺無辜,只為了為那妖女血池添上一捧紅呢?
岑藍一動不動,姜嘯低聲地叫她,湊近看她。
而後他親眼看到了岑藍眼中有十分快速的血色流過,短暫地蓋住了她的瞳仁,又迅速褪去。
而當那血色褪去,岑藍動了動眼睛,視線定格在姜嘯的臉上,那其中笑意盎然,興味幾乎要化為實質。
她勾唇笑起來,伸手捧住了姜嘯湊近的臉,面上的可怖模樣,漸漸恢復,露骨的地方被血肉寸寸覆蓋,糜爛的血肉重新恢復成白瓷般的細嫩肌膚。
她在兩息的時間,從那邪魔的模樣,恢復成了她原本的樣子。
姜嘯離的這樣近,他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仔仔細細的看清岑藍的眉眼。
她生得溫婉柔美,這般笑著,完全不像一個開宗立派性情狠辣的修真老祖,而像一個人族閨秀,眉目柔和純善溫良,甚至垂目看人的模樣,帶著些許憐惜和慈悲的意味。
姜嘯忍不住想,她連看人都是有溫度的。
只是這溫度,除此刻的他之外,再無人感受過。
岑藍指尖慢慢勾畫過他發痴的眉目,輕笑一聲,帶著些不明的意味。
下一瞬她伸手扼住了姜嘯的脖子,那副令人看上一眼便如沐春風的眼中,變成萬裡冰封。
她不對勁!
姜嘯太熟悉這種感覺了!
岑藍的手上加重,姜嘯試圖掙扎,可卻連根手指也動不得。他的神魂被岑藍的元神攝住,便如同那蛛網之中的小蟲,只能等著被蛛絲捆縛,再抽乾融掉的內臟血肉。
不過岑藍很快便放鬆了力度,又對著姜嘯笑了笑,輕拍他緊繃的臉頰,「別怕。」
「我問你,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岑藍問姜嘯,「喜歡到不在意我是何種模樣?」
姜嘯還未等回答,岑藍便又沉下了臉,陰沉道,「還是說你是怕我殺你,所以騙我,想在我這裡騙取資源,騙我親手教你,等有能力之後擺脫我?!」
「不,不是!」姜嘯被她威壓碾得跪地低頭,抓住她的袍角,喉間湧上血腥。
他急急地解釋,「怎麼會呢,師祖,我就是修煉上幾千年,也敵不過師祖,我是……是真的喜歡師祖。」
是的,喜歡。
他從沒親口說過,可說出瞬間卻覺得就是這樣。
他喜歡岑藍,哪怕她時常像這樣不正常,幾次險些殺了他。可他確實是喜歡,喜歡得根本不在意她什麼模樣,只想跟她在一起待著。
這喜歡如被野火點燃的枯草,在對她的畏懼當中死過一茬又一茬,卻被她些許溫柔的風一吹,便又死灰復燃,肆意瘋漲。
「師祖,」姜嘯頂著岑藍的威壓硬抬頭看她,「你是不是又因為獸丹難受了?」
他沒有說她被獸丹控制,而是說她因為那個難受。
岑藍不知是被他的態度觸動,還是被他的話。
她周身的威壓悄無聲息地收斂起來,伸手扶著姜嘯起身,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著他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