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她把圍脖從脖子上解下來,扔在還沾著粉筆灰的講臺上,也不在意是不是被蹭髒了。
“老師,咱班保送的還要麼?”徐茂田比周雅茹的膽子要大一些,終於打破了班主任自說自話的狀態。
“要要要,都花了錢的。”班主任揮了揮手,自己拄著桌面坐在了講臺旁邊的椅子上。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坐在那個位置,保持著同樣不苟言笑的臉色,只是不免用雙手捂著肚子,身體微微向前傾著。
回頭看了看,黑板上還寫著昨天的課表,她皺了皺眉:“值日生趕緊來擦黑板,別耽誤化學老師上課,掃除的都回來了沒,以後德育處再叫你們讓他先找我,花錢是上課來的還是幹活的。”
她嘟嘟囔囔,拍了拍圍脖上蹭上的粉筆灰。
“三模考完了是吧,我一會兒要看你們的成績。”
班主任和迎面而來的化學老師笑著打完招呼,匆匆離開了教室。
同學們一直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樓梯口。
她就像有副鐵打的筋骨,所有的傷痛都傷不了她分毫。
她底氣十足,眼神犀利,是永遠帶領著三班的鬥士,絕對不會在終點之前拋棄他們。
化學老師怔了怔,柔聲問了一句:“你們班主任...怎麼回來了?”
是啊,怎麼回來了呢。
化學老師低頭笑了笑,自問自答道:“她放心不下你們。”
一節課上的五味雜陳,對於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大家心裡充滿了愧疚。
班主任是這屆最出名的帶班老師,學生家長恨不得千方百計把孩子塞進她的班級,因為知道她會負責,哪怕整個班級的升學壓力都架在肩膀上,也從來沒有倒下過。
她也的確做到了,這麼多年,始終如一。
一大節化學課之後,班主任已經捧著一摞卷子回來了。
還是搶佔了兩分鐘課間休息的時間,麻利的把卷子分給幾個學生:“趕緊趕緊發下去,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都寫的什麼破玩意兒。”
她用眼鏡布擦了擦眼鏡,仔細的架在鼻樑上,一抖手裡的卷子,上面已經做滿了批註。
“老師,要不您坐著講吧。”周雅茹趁著髮捲子的功夫,把椅子搬上了講臺,放在班主任身邊。
班主任愣了一秒,剛要擺手。
“老師你坐著吧。”
“坐著吧。”
......
此起彼伏並不整齊的聲音,卻說得是一件事。
這些聲音有的粗狂,有些輕柔,混雜在一起,卻也莫名動聽。
班主任捏著卷子的手輕輕抖了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她掩飾似的咳了兩聲,最後還是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先看課外文言文選段,選擇太簡單了,都給我看第二句翻譯,誰沒看出來是通假字?”
班裡窸窸窣窣翻卷子的聲音,大家默契的拿出紅筆,在題號前面畫了一個小括號。
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這種三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樣的存在,永遠隨著某些人的聲音而行動。
整節課上的自然又有效率,積攢了一週的卷子,幾乎都被班主任挑出重點的講完了。
下課鈴剛打響,有人敲門。
“老師你好,你班的榜單。”
學生會的學生遞過來一張大榜,然後快速關上門走了。
班主任扶了扶眼鏡,嘟嘟囔囔:“我給你們念念,都考成什麼樣。
“周雅茹...年級第一,不錯。
徐茂田,年級第三。
肖開璐,年級第五。
富凱琳,年級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