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之高閣,或被棄之敝履,最終被西方盜取,成為他們發展的靈感源泉和理論基石,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傅山凝重頷首,略一思量,又露出淡淡笑意: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待殿下登上皇位,便可對這些弊端加以變革,不僅科舉取士的制度需要改變,普及世人的教育典籍也需全面最佳化。”
“是啊,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朱琳澤點頭感慨,頓了頓,切換了話題問道:
“數月之後我將返回大明,首批遷移需要哪些人,以及這些人來到美洲後如何篩選,如何教導,先生可有想好對策?”
傅山捋須一笑:
“既然殿下問及此事,想必是心中已有了章程,傅某願洗耳恭聽。”
凝望著山下那如夢似幻,翻騰不止的雲海,朱琳澤緩緩說道:
“此次回大明,需要遷移之人除了治世能臣、能工巧匠、普通漢民之外,我還會把大量的舉子遷往美洲。
到那時不僅需要新的人才選拔制度,還需要普世的教育制度。
而這兩個制度框架的搭建,就需要先生操心了。”
略作思考,傅山便洞悉了朱琳澤的意圖,他開口詢問:
“殿下之意,莫非是讓選出的這些西方人協助傅某構建這兩項制度?”
朱琳澤點了點頭,從茶几上拿起一份材料遞給傅山,解釋道:
“短期內,我們遠征軍團的核心專案不會讓西方學者參與。
因此,我想建立西方研究院,將西方的文化典籍、知識體系、理論方法進行全面整理,作為我們建立制度的參考。
當然,西方典籍中不乏糟粕和謬誤,我們可以先讓他們整理篩選,然後我們從中挑選精華部分進行吸收。
比如,伽利略提出的‘將觀察與假設、數學與實驗相結合’的研究方法。”
傅山拿著材料翻看片刻,驚訝的同時又帶著疑惑:
“那這些材料是?”
“我看過那些西方人寫的悔過書,裡面基本都提到讓我為他們指點迷津,給他們一些指引。”朱琳澤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釋道:
“針對他們提出的幾個關鍵問題,我給出了答覆。
這些問題包括日心說與地心說的爭論、‘燃素說’的淺析,以及對‘血液迴圈理論’的完善等。
先生是宗教事務的負責人,由你與哈維等人協商後為他們解惑,效果會更好。”
傅山此時已然明瞭,這些物件乃是朱琳澤予他以收服人心之用,略作躊躇,他不禁擔心道:
“此等真知灼見若為他們所曉,豈非令西方人更加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