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燕子從遠處飛來,在天空輕巧的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馬兒背上,隨即對道人和三花貓說:“剛才聽見他們在聊先生,和三花娘娘。”
宋遊還沒說話,三花貓先開口了:
“說三花娘娘什麼?”
“說先生和三花娘娘在言州邊境、兩軍陣前,連著斬了幾百名大妖魔。”
“喵!”
三花貓自己也被驚了一跳。
隨即連忙高高仰頭,急切又好奇盯著燕子:
“他們怎麼說?”
燕子也不知曉她想聽什麼,猶豫半晌只好以自己簡短的語言,磕磕碰碰的將此前聽見的話再講一遍。
三花娘娘聽見誇耀自己的地方,自然欣喜。
道人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
是,有一些道理無需從書本上或別人口中得來,年紀大了,見得多了,自然便能知曉。
其實在多數時候規矩並不是單純的限制,更多的是保護。現在的秩序無疑是有史以來對人最好的秩序了,未來會不會更好不清楚,但曾經一定沒有現在好,而它的得來也並不容易,自然不能輕易破壞,開歷史倒車。
“先生。”燕子只看向道人,“伱們真的在北邊軍陣中斬殺了數百隻大妖魔嗎?”
“哪來那麼多的妖魔?”
宋遊走在前邊,忍不住笑了,說:“只有幾十只罷了。”
“那先生在雪原呢?”
“雪原啊……”
宋游回想了一下那場持續時間不短的戰鬥,那冰天雪地的妖魔,這才說道:“那倒是不計其數了……”
想到雪原,就想到了歸郡。
想到歸郡,就想到蔡神醫。
如今已過去將近一年,卻不知那位神醫又遊走到了哪裡,可有遇到危險。
“唉……”
山高水闊啊,信也難傳。
宋遊搖了搖頭,也只得繼續走。
……
光州,一家茶樓中。
蔡神醫還是那般模樣,發似三冬雪,須如九秋霜,只是身上的衣裳又舊了一年了。
此刻醫箱行囊都放在一旁,和兩個徒弟一起,各點了一碗便宜的茶水,加上外頭買的饅頭,就當做今日午飯了。
不過茶樓中卻有一位說書先生,講得正興起,不少客人皆坐了過去,聽得津津有味。
蔡神醫年事已高,本對這些故事沒那麼深厚的興趣了,此刻卻也望向那邊。
“那右狼王身邊的妖王大喊一聲:
“怕什麼怕?那道士也就殺了幾個妖魔,瞧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手底下有妖將猿將軍,三頭六臂,比城還高,一拳頭下去,哇呀呀,就可以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砸成一坨肉醬!!
“好!快請猿將軍出戰!
“嘿!那右狼王也是被嚇破了膽!
“猿猴立馬領命,領的卻不是那右狼王的軍令,而是自家妖王的令,立馬就往遠治城去!卻不是騎馬了,誰家的馬馱得動它呀?
“好傢伙!那哪是一個什麼猿將軍,分明是一頭黑背大猩猩,三個腦袋,六隻手,垂下來比膝蓋還長,能拖到地,說是比城還高,嘿,稍微誇張了那麼點點,城多高啊?四五丈高!它矮一些,也有三丈!
“一隻手拿寒鐵大刀,一隻手抽了房樑柱子做木棒,一隻手拿乾坤圈一隻手拿打神鞭,一隻手拿鐵蒺藜骨朵一隻手拿黃金滿月彎刀!”
說書先生講得繪聲繪色,手腳不時比劃,像是在現場親眼看的一樣。
“到了陣前,這妖魔囂張得很,對著城頭就是一聲喊!
“呔!妖道!下來!
“聲音好比雷霆!
“那先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