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回煥土堡的路上,也許是為了想些事情轉移屁股上的疼痛,還是心裡確實對秦冉兒說的那事有所懷疑。
不免想到了吳三桂,一別兩年多,朱威的變化並不大,可是吳三桂更加能說會道了,不對…能說會道用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不合適,但是放在吳三桂身上,朱威卻覺得並沒有什麼違和感!
“小孩子究竟是怎樣的呢?”
朱威想不明白,上輩子也是單身狗一條,家裡親戚的孩子大都不親近,也就沒有在意小孩子具體應該是怎樣的。
“長伯,真的有問題嗎?”
老馬識途,哪怕朱威沒有動作,這戰馬也知道該怎麼走。
到了煥土堡,朱威還是感覺有些不對,連忙讓王二帶著幾十人去追秦冉兒她們,並不是要將她帶回來,而是讓王二他們在秦冉兒身邊保護著,雖然等到秦冉兒他們到了寧夏城,明面上的身份最為尊貴,但是給她們身份的人,從心眼裡是看不起他們的。
………
京城,乾清宮。
天氣暖和了,萬曆的身體看起來也好了一些。
“啪…”
一顆黑子穩穩落入棋盤,將白子剛剛成型的大龍攔腰斬斷。
周琦嚥了一口口水,這麼熱的天,卻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萬曆拿著一顆白子,看著棋盤入了神。
等了好一會兒,萬曆才開口道:“朕輸了…”
周琦低頭不敢看,不敢聽,這會腿都有點抖。
“哈哈哈…多謝陛下相讓!”
萬曆對面坐的是一位瘦弱的老者,在這位天下最有權勢的人面前,沒有絲毫拘謹的模樣。
萬曆有些無奈:“秦先生,很少見你這麼激進啊。”
對面那人正是秦霄,萬曆的每一句話,在外面都要被無數人絞盡腦汁思考這話隱藏的意思,更不用說萬曆本身這話就帶了一絲不高興的意味了。
可是秦霄置若罔聞,好似聽不出來一樣,繼續笑著說道:“渾渾噩噩一輩子,老了老了倒是想嚐嚐打破規矩的滋味。”
萬曆目光一凜,壓迫感十足:“秦先生是有東西要教朕?”
“活到老,學到老啊!”
開玩笑,除了帝師,誰有資格,有本事教皇帝啊,可是對不起,秦霄正是萬曆年少之時的老師之一,張居正教萬曆治國理政,秦霄教萬曆經書典籍。
現在張居正已經死了,甚至張居正的黨羽也已經不成氣候了,所以在這個世界上能有資格教萬曆的,也就只剩秦霄這一個了。
不過萬曆的語氣,並不友善,相反…萬曆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秦霄現在只是國子監教書的教俞而已,但是萬曆心裡知道,眼前這個能和張居正扳手腕的人,不會這麼簡單。
萬曆能夠那麼輕易將張居正的黨羽拿下,將張居正的改革推翻,自然離不開秦霄。
和那些以前為萬曆搖旗吶喊的人一樣,萬曆利用過秦霄之後,自然也是丟棄了。
不過和其他已經擾不動風波的人相比,秦霄的實力,萬曆都有些看不清楚。
不算秦霄以前的底蘊,就是單單將這二十多年在國子監教導的學生拿出來,也是一股足以擾亂朝堂的力量了。
以前萬曆想過讓秦霄再度出山,但是秦霄拒絕了,說不是時候。
那麼現在呢?
萬曆說秦霄要教他,秦霄說活到老,學到老,話雖如此,可是兩人都默契的不再說下去了。
“陛下…戶部還空著吧?”
萬曆的眼神瞬間尖銳:“你想去戶部?”
從“秦先生”到“你”,稱呼的改變,讓旁人都能感覺到萬曆的氣憤不滿。
戶部現在可不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