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官想要坐起來,卻沒有什麼力氣,被趙鑫宇攙扶,才能勉強坐下,半個身子靠在趙鑫宇身上,趁著夜色,顯得有些遲暮的感覺。
“朱威…我不得不如此啊。”
“為何?”
“你可知道,我這次出兵,是誰的命令?”
朱威想了一下,聯絡剛剛吳官所說的,萬曆看重自己的話,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是陛下?”
吳官輕輕點了點頭:“不錯…可是陛下下令出兵,不符規矩的啊,我朝自土木堡之後,就對帝王領兵有了成見,類似這種直接調動邊軍的,更是會受到朝臣的彈劾,陛下也難啊。”
朱威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瞭解,不過吳官所說應該是真的吧,否則憑藉萬曆的戰略眼光,和三大徵的手筆,怎麼會在張居正死了之後就偃旗息鼓了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張居正在的時候,張居正支援萬曆,而張居正死了之後,朝堂上反對萬曆直接對軍事指手畫腳的力量,重新出現。
見朱威沒有說話,吳官繼續說道:“為人臣子,上要替君分憂,下要對得起黎民百姓,朱威…要忠啊。”
朱威雖然對吳官的說法有些不同意,但是朱威對吳官這個人,倒是很佩服得,於是點頭受教。
吳官見此,笑意更濃:“你覺得,山海關在我走後,還有誰能接替我。”
朱威搖頭:“大人,我不知道,您在山海關十數年了,您應該更清楚啊,並且,大人至少還能再領兵十數年的。”
吳官點頭,嘆了一口氣:“唉…就因為我對山海關熟悉,才當局者迷啊,原本吳越,沈練都有帥姿,可是這兩人今日都沒了,而葉青還有趙鑫宇,都有各自的缺點,獨當一面沒有問題,可是山海關太過重要,他們現在還不行。還有…我的身體我知道,遼東太過苦寒,我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這次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回老家頤養天年。你說吧,不要拘謹,說什麼都行。”
朱威還是搖頭,這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畢竟吳官提到的趙鑫宇,就在旁邊。
吳官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我累了,你們先收拾吧。”
就在朱威轉頭離去之時,吳官又道:“俘虜交給朱威處置,其餘人等配合。”
朱威一呆,準備拒絕,卻看到吳官又閉上了眼睛,這才作罷。
朱威先和王異等人匯合,剛到那裡,就聽到吵鬧聲。
“幹嘛呢?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朱威這會兒心裡有事,說話語氣也就稍微重了一些。
岳陽見狀知道這夥不屬於山海關的明軍的主事人來了,直接上前,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領頭的?我說,你們這群人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朱威皺眉問道:“這位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這群人,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還是怎麼著,我們在這裡大戰一天,按理來說,這群女真俘虜是由我們處置的,可是你們呢,上來就要搶人!你先告訴老子,你是哪個部分的?”
朱威一聽就知道為什麼了,所為不過一個“財”字而已,
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有今天沒明天的,每次大戰活下來以後,就是搜刮錢財而後去賭,去找女人發洩,否則心理上遲早出問題,像這次大戰,雙方死傷上萬,這可就代表有上萬份的錢財啊。
畢竟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在沒有家人的情況下,會將自己的身家都帶在身上,對於他們來說,殺人之前摸一摸自己的銀錢,為了不讓自己的身家落入敵人之手,也會更加賣命一些。
朱威又看向王異等人,兩撥人表情不同,陳子興的等義州人士,臉上充滿了憤怒,而王異等寧夏前衛的人,面色卻是很平靜,朱威明白,這次衝突的主要點就在於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