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在於,這兒沒有統籌組。
陳沉一個人帶了四個助理,配了攝影收音場務,多餘的什麼都沒有。
第三天到第五天,連著三天的工作時間裡,他們都在對著不同的道具做不同的反應。
江絕知道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電影是不配置旁白解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全靠觀眾去悟,而且演員自己都不一定明白。
陳沉似乎非常不喜歡多餘的交談,她直接讓助理做了一摞情緒卡,在白色卡片上寫出各種標籤出來。
攝影師就位之後,她就站在鏡頭外,給他們兩亮牌子。
江絕一個人被困在暗門外,陳沉就舉起兩隻手,一隻手上寫著&l;大哭&r;,另一隻手寫著&l;笑&r;。
所以你連講戲都懶得講了嗎……
大哭著笑到底是個怎麼笑法。
江絕心想自己也是腦抽了來拍這個,愣是在半小時裡完成了這一段的拍攝。
他大哭著狂笑不止,然後鐵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他毫無預料的倒在地上,滿身都被裹上灰土。
……在這個破劇組呆久了真的會瘋的好嗎。
他不好意思和那個泰國演員溝通,在第五天收工的時候悄悄去問了下攝影師。
&ldo;內個……你知道她到底在拍什麼嗎?&rdo;
我們現在走到哪個劇情了?
拍攝進度有多少?
現在到底在講哪個故事?
攝影師一頭霧水:&ldo;我不知道啊。&rdo;
旁邊的化妝師也一臉茫然:&ldo;你知道嗎?&rdo;
江絕沉默了幾秒:&ldo;我不知道。&rdo;
第93章
第六天的上午, 他們開始拍跟這個屋子互動的細節。
比如在早晨、中午、晚上,在這棟別墅裡疾跑, 或者四肢並用一格一格爬過去的鏡頭。
時間在變化, 光線的亮度和質感也在變化。
這個屋子的位置挑的頗為不錯,以至於很多時候都在用自然光。
他們上午的工作同樣一頭霧水, 但好在收工的早, 而且導演請他們所有人吃了一頓大餐。
不僅有熱乎乎的燕麥小米粥, 烤羊排什麼的也鮮嫩多汁。
江絕本來一直很剋制食慾, 真拍到這個份上反而不是體力消耗大, 而是有種整個人都在被消耗和抽乾精神氣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在演這角色的時候真的一臉茫然,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睏意漸漸的上湧, 如同雪夜裡溫暖的被子一樣捲住了他,還沒等江絕吃完最後一瓣橙子, 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沉看了眼旁邊一臉驚恐的副導演和攝影, 晃了晃手裡的那捲紙:&ldo;我找公安局備案過,不慌。&rdo;
江絕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手掌上還在流著血。
我……
他捂住頭,試圖回憶記憶是從哪裡開始的。
這裡是……那個書房?
他愣了一下,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就知道那個導演是變態殺人狂!
爸!媽!戚麟!我出不去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開門, 然而門早就鎖死了。
好的,這到底是真人密室逃脫, 還是我本人被變態導演折騰了六天又囚禁在這兒,已經完全不得而知了。
江絕左右看了一圈攝像頭,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