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著牆,兩人免不得聊起張家常李家短的話題,說著說著,宋長霞想起了昨晚,蘭嬸去家裡得到的最新訊息。
“巧芳,我昨天聽蘭嬸說,咱村的張東兵昨天也去縣裡了,也不怎麼那麼倒黴,大冬天的還有人往外潑水,正好潑了他一身,據說坐車回來的時候,那衣服還往下滴水呢,回到家都上凍了,這點可真夠背的……”說到這,她突然想起張巧芳和張東兵曾經的那檔子事,忙緊張的閉上了嘴。
她說這話時什麼都沒有想,就是想著有點樂事和巧芳說一下,對方不會誤會自己在暗示什麼吧?
張巧芳是沒誤會,她只覺得那張東兵太笨了,詫異的轉頭看著大姑姐:“衣服都溼了不會買件棉襖?他就那麼穿回來了?”這人什麼腦子啊?要給自己買東西的時候,看著可是很有錢啊。
其實她不知道,張東兵這是標準的做賊心虛,要真是被潑溼了,估計他早就買了,可這衣服是被他自己弄溼的,就為了把面上有白灰的地方洗下去,畢竟那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心裡有鬼的他,總覺得要是再買件衣服,達不到撇清事實的效果,一狠心,就那麼穿著半溼的衣服回來了,以至於現在還在家流著鼻涕喝著薑湯呢。
“呵呵,誰說不是呢?他家的條件和咱們又不一樣。”見兄弟媳婦沒啥想法,宋長霞嘿嘿一笑,偷偷的拍了拍前胸,暗罵自己,說誰不好,提什麼張東兵?簡直就是嘴欠。
一上午的時間,兩人把兩室一廚的屋子都刷完了。送走了說啥都不在家吃飯的大姑姐,張巧芳從倉房又拎出一桶白灰,有這位好心的大姑姐在,嚴重影響她幹活的速度,這牆刷一遍怎麼能白?她買了這麼多白灰,不刷它個三遍四遍的,她哪能甘心?
屋裡燒的熱熱的,張巧芳幸福的刷著她的白牆,看著堪比白紙的牆壁,她終於滿意的放下了刷子開始擦地。
沒想到刷了三遍就這麼白了,那個什麼藍的東西還真的挺好使啊?
把家裡徹底擦了一遍,張巧芳掛上了自己新做的簾子,而後舒服地坐在煥然一新的家裡,織著丈夫的毛衣,只見她手裡的織針上下翻飛,要是有人在,都能看出所謂的殘影,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手裡的袖子就長出一大截。
這是一件套頭的毛衣,現在除了手裡這半截袖子,也就剩下一條袖子沒有織了,今晚把袖子織好,明天好好把毛衣洗洗,後天就可以給長林寄去了……
帶著美好的期望,她更加快速的織著手裡的毛衣,只想著完事就能寄過去,卻沒想到,毛衣好織,那個信實在是太難寫了。
原主的字跡只維持在小學水平,唯一的優點就是能看清,張巧芳趴在桌子上毀了n張紙,終於寫出了一張超級難看的家書,想到今後寫信都要這麼痛苦,她覺得有點腦仁疼,可原主都已經嫁人了,現在告訴丈夫她要好好學習,恐怕要讓人覺得她病的不清了。
她神情僵硬的坐在桌子前,用力地瞪著歪歪扭扭的字跡,腦子裡飛快的想著辦法,最後洩氣的承認,她這輩子,估計都要這麼寫字了……
一份七扭八歪的書信,連帶著一件深藍色的毛衣,被送到了宋長林的部隊,收到包裹的宋長林,看到東西的體積,還以為是母親給寄了什麼東西?他開啟包裹一看寫信人,頓時樂了,張巧芳眼裡那不成體統的字型,在宋長林眼裡簡直是堪比天書:媳婦這麼快就給他寫信了?還親手給他織了毛衣?
想到臨走前一晚巧芳的柔順,宋長林盯著書信的雙眼一片火熱,只覺得這大冷的天,他從心裡往外的暖,從腳底往上的熱,從……
“家裡寫什麼了?看你這一臉春心蕩漾的表情,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超大的嗓門,把宋長林心裡那點綺念打擊的支離破碎,他有點臉紅的把信疊起來,謹慎的揣到內兜裡,而後氣憤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