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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合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他藉著昏暗的月光,看向紀如許,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問道:如許,你怕黑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寶貝們支援~愛大家~
紀如許耳邊一瞬間嗡鳴起來,什麼都聽不見了。
今晚是個亮月的夜晚,適應之後其實大家可以看清彼此的臉,而且攝製組的不少人都已經拿出手機在照明。
但那一瞬間的黑暗好像一下就奪走了紀如許的視覺,他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什麼都看不清了。
一些聽不清語意的怒罵在耳邊響起,震盪著他的耳膜,讓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聽不懂的方言夾雜著粗重的喘息,濃郁粘稠的血腥味兒和排洩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還有一聲聲尖叫和面板上傳來的刺痛,令紀如許渾身僵硬,脖頸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箍住,胸口也一陣陣悶痛。
忽地,眼前燈光乍亮,紀如許像是落水之人終於從水裡探出頭一樣,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
許哥,你怎麼了!蘇妍心正對著紀如許,被他的狀態嚇到失聲。
紀如許面色慘白,冷汗佈滿了他的面頰,雙眼通紅,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死亡之旅。
眾人都看過來,也都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紀如許?胡賢立刻站起身走到他旁邊,一手撫上他的肩膀,眉心緊蹙,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紀如許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反應過來自己早就已經不是那個無力反抗的孩子了。
我沒事兒。紀如許盡力平復呼吸,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胡賢卻始終蹙著眉,輕聲問他:要不要回房間休息,我送你上樓。
紀如許此刻一點都不想面對鏡頭,於是點了點頭:謝謝。
說什麼謝,走吧。胡賢攬著他的肩,將他帶了起來。
紀如許站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腿都是軟的,為了不出醜,只能把大半的重量都靠在胡賢身上。
不知道怎麼的,紀如許就覺得眼眶和鼻腔泛酸,他忽然在想,為什麼這個時候韓策不在呢?他為什麼不在自己身邊了呢?
恍恍惚惚地被扶上了樓,紀如許跌坐在床上。胡賢幫他把西服外套脫下,又幫他摘了領帶,之後剋制著沒再動。
紀如許背靠在床頭,對胡賢感激道:謝謝你啊,胡老師。
胡賢坐到他床邊,笑著給他遞了一張溼巾,道:我其實更喜歡你叫我學長。
學長。紀如許從善如流。
電力恢復之後,直播就再次連線上了,所以很多話,大家都不會說的很明白。
胡賢更是從一無所有爬到現在的位置的,更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也知道他和紀如許的相處,要怎麼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既可以曖昧到讓大家嗑生嗑死,又可以在真出什麼事兒時全身而退。
他拿過紀如許床頭的水杯,道:我去給你接點兒水吧。
不用了。紀如許疲憊地笑道,學長你別管我了,我現在想睡一覺。
胡賢沉默了下,還是妥協般地把水杯放了回去,臨出門前,他卻忽然說了一句:如許,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麼防備我。好好休息吧。
說罷,他就出了門,還把門給他帶上了。
紀如許怔怔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他說的對,紀如許就是在刻意疏遠他,只因為韓策一句不喜歡胡賢。
可他和韓策明明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他又為什麼還要去在意韓策的想法呢?是習慣嗎?還是因為仍然沒有真的放下呢?
紀如許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韓策早上那句話你只管好好養身體,吃好睡好,其他的事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