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黃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笑道:“還愣著幹什麼,繼續練習呀。”
馮不同忙問道:“在這?”
‘一抔黃土’道:“當然了,扎個馬步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不過今天是過年,所以怎麼也得有些新意才行。”
他又向夏芸笑道:“小芸,這就交給你安排了,別在父老鄉親面前出醜啊。”
說完便回到人群中,跟一個穿黃衣的中年男子一起坐著喝起酒來。
馮不同心想:“扎馬步這麼枯燥無味的事能玩出什麼花樣呢?”
夏芸笑嘻嘻地把他牽到中間的那個火堆邊,那些在唱歌跳舞的人微笑著讓出了一個位置。
夏芸做出一副江湖上耍把式的人的模樣吆喝道:“各位鄉親父老,鄰里街坊,我們爺孫三人來到貴寶地也有多時,若有打擾的地方還望不要介意啊。”
人群中有人搭腔道:“夏姑娘說的哪裡話,你們都是很好的人啊”。
“謝了”,夏芸還禮後,接著道:“這是我未過門的相公,雖然是大丈夫男子漢,但是一直躲在家裡,直到現在才與諸位相見,希望大家不要見怪啊。”
她剛說完,下面便鬨堂大笑起來。村裡民風樸素,但不免帶有些重男輕女的風氣。人們聽慣了丈夫介紹嬌妻的,卻沒見過嬌妻介紹丈夫的,而且還是沒過門的。有的守舊的人如馬大嬸看不慣他們這般沒有禮數,便逗起孫兒來,不再看他們一眼。
一些年輕人見這個大姑娘像個假小子,那個小兄弟像個大姑娘,有的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有的卻瞧不起馮不同沒有一點大男子漢氣概,鄙視地斜眼看著他。
看熱鬧的小孩子笑呵呵地看了幾眼這個陌生人,然後各玩各的去了。
馮不同見有人面露鄙視,心中不快,熱血陡升,昂然筆直地站著,瞬間擺脫了靦腆小哥的模樣,化身為大漢形象。
夏芸知道他不願被人瞧不起,所以拍了拍他的胸脯,道:“我這未過門的丈夫想跟諸位做個遊戲。”
“他等下會拿著一杯酒,要是誰能推倒他,或者從他手中搶到酒。就能得到我家老爺子珍藏多年的美酒。”
這話剛說完,人群中頓時轟然叫好。叫好的都是嘗過‘一抔黃土’釀的酒的漢子。
‘一抔黃土’聽了嚇了一跳,連酒都不喝,忙跳了起來,幾步走到她的面前,小聲說道:“曲家的酒就只剩一罈了,不夠大夥喝的,我也只是每天聞聞而已。你怎麼能這樣?”
夏芸不理他的,推開了仍叫道:“我爺爺說只要讓他杯中的酒撒到地上就行了。”
這時叫好聲更甚方才,一些看起來較瘦弱的人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一抔黃土’見大勢已去,只好輕嘆道:“我的酒啊。”
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座位上去了。
馮不同覺得這個挑戰也挺有趣的,頓時激起了鬥志,道:“來吧。”
夏芸便接過一個裝滿酒的酒杯,小心地遞到了手上,笑道:“老爺子的酒,就看你的了。”
馮不同微笑道:“放心。”
他又接著道:“沒想到我練了這麼久的馬步,居然現在才派上大用啊。”
夏芸微笑著走到了參加這活動的村民與馮不同中間,道:“機會不限,但是一次只能一人。大家都聽到了嗎?”
村民聚在一起,笑著喊道:“知道了。”
馮不同紮好馬步,右手握住酒杯,右臂微曲,道:“動手吧。”
村民中站出一個身高八尺,身強體壯,肌肉發達的年輕人。有人笑道:“鐵牛哥出馬,沒有懸念了,就等著分杯酒喝了。”
那個叫鐵牛的年輕人,豪爽地一笑,向人群揮了揮手,“俺得了酒,一定分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