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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江趕緊找補:“要不你還是先去看看?反正我們這裡也結束了。”
裴慕辭根本沒打算回他,抬腿就往外走。
“主公!軍師!前方探子來報,南朝王后的兵馬離我們只有十里路了,看樣子是要與我們開戰。”斥候帶回來訊息,說南朝人馬傾巢而出,應該是要和大凜決一死戰。
眾人聽見這訊息之後並不見多慌張,每個人臉上甚至洋溢著顯而易見的興奮。
“怎麼樣,你去嗎?”顧寒江也等此刻許久了。
南朝王后殺害了他全家,甚至在他逃出天牢之後還追殺了他整整兩年。
但這些與裴慕辭的遭遇比起來,並不值得一提。
他也知道裴慕辭等這一久,遠比他要更久,裴慕辭心中的恨,遠比他要更多。
可另一頭是那個不知情況的公主,兩廂比較起來,也不知道誰的分量更重。
是一個相知一年而已,甚至現在還不記得他的女子,還是常年累月積壓的殺意?
“走吧,速去速回,我好帶她回汴京調理身體。”裴慕辭心中並沒有顧寒江預料的那樣多複雜情緒,母親在他那裡不過是一個名詞而已,可那女人承載著他從前無數的黑暗痛苦,要想徹底抹除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唯有殺了她。
原本裴慕辭要去的話,顧寒江該坐鎮中軍。
可他實在是怕裴慕辭在戰場上暫時失去理智,一個沒忍住就殺了王后。
要知道裴慕辭身上的毒還需要王后和祁域的血來做淘換呢,那女人可萬萬殺不得。
“既然此仗速度要快,那我跟著一起吧,也好在你旁邊出個主意。”顧寒江提議,其實只想在關鍵時候勸他兩句。
裴慕辭並沒有什麼異議,將束腰上的令牌解下來遞給徐鶯,“她不是能悶在營中的人,有我這令牌便可隨處通行。”
他讓她把東西帶給清嫵,順帶又囑咐,“要派會武的人跟著她,不可讓她單獨接觸杜矜。”
主帳的燈忽明忽暗, 透過姣好的狐制棚皮,隱隱約約能看見相擁的兩個人影。
裴慕辭暫時顧不得這些,翻身上馬。
長風烈烈, 吹起如雲般飄揚的披風,溫潤斯文的氣質頓收, 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指天的纓槍迎著初升的朝陽, 薄唇微抿, 側漏出與山嶽比肩的傲然威嚴。
戰馬鳴嘶,長鞭一揮, 滾滾鐵蹄踏著濃煙逐漸消失在視野裡。
隨軍的軍醫和庖廚都跟著走了, 營裡的人少了一大半,瞬間空蕩了不少。
徐鶯將裴慕辭的令牌送到主帳去,見帳內兩人衣衫整齊, 並無任何越規不妥之處, 心下稍安,“姑娘,主公囑託我把這通行令牌給你。”
清嫵壓住眼眸深處渴望的炙熱, 面上不顯。
太巧了。
她剛告訴杜矜要離開這地方, 裴慕辭就這麼好心地把令牌送到她手裡來?
巧的像是陷阱,她不敢接。
徐鶯只當是項任務,由不得她拒絕, 把東西塞出去,“主公怕姑娘悶在營裡不開心, 有這令牌之後剛好出去走走。”
也是。
反正裴慕辭他們最快也要好幾日, 就算挖了什麼坑,等好幾日之後, 她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有這塊令牌哪裡都能去?”清嫵拿過令牌,將手裡的東西拋起接住。
“當然。”徐鶯剛開始還懷疑這公主失憶是否為真,可後來看她醉酒之後的言行,才確定了她是真的不記得與公子有關的那些事了。
簡直枉費公子在她身上花費的那些苦心。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