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孝日神功一經使出,吳銘頓感觸手灼熱,若不是來島之前曾於混沌環中苦修,恐怕雙掌早已耐不住金烏身上的炙烤了。但此刻應是金烏全力施為之時,吳銘哪敢撤掌,唯有加緊行功,將自身內息極速向其輸去。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吳銘只覺眼前金烏身上光芒愈來愈烈,那銅爐便如要被烤化了一般,已由暗紅之色漸漸轉白。帳中諸人除羲和之外,皆已出帳暫避。吳銘亦感如此下去,酷熱襲體尚能抵禦,但金烏身上強光閃耀之下,自己雙目怕是會被刺盲。想到此處,忙將兩眼緊閉,只餘雙掌牢牢貼在金烏背上。
良久良久過後,吳銘漸感自身元氣便要耗竭之時,身周已無初時一般酷熱難耐,鼻端一陣芳冽藥香飄過。嗅之就如那日在九陰神潭旁,所服百草歸元丹的氣息。又過了半晌,只聽羲和在身旁輕聲說道:“神丹已成,公子辛苦了,還請快些回帳歇息片刻吧。”
吳銘聽罷,緩緩將雙眼睜開。只見金烏在自己身前竟已沉沉睡去,身上耀目光芒也已黯淡了許多。那銅爐也已恢復了原狀,陣陣百草幽香自爐中飄散而出。深吸一口之後,疲憊之感便淡了很多。哪料吳銘剛要起身去看時,竟爾筋疲力竭,難以站立,好在此時恰逢木蘭重回帳中,見狀連忙將他扶穩。羲和則抱起金烏放在榻上,蓋上薄被後,心中體恤愛子,臉上盡是憐惜之情。
木蘭見吳銘行功之後,已然搖搖欲墜,不知是否已受內傷,忙出指為他搭脈。待察覺吳銘只是脈象略虛並無他狀之後,方才暗自舒了口氣,向吳銘嫣然一笑道:“虧得少俠功力深厚,若是換做他人,今日煉丹之事早已半途而廢。便讓木蘭扶你先去看看爐中所獲吧!”說罷也不等吳銘答話,便攙著他來到銅爐之旁。取了塊錦緞,將爐蓋開啟,瞬間整個大帳之中立時奇香滿盈。吳銘定睛向爐內看去時,只見三顆通體烏亮的百草歸元靈丹已然煉就,心中不禁一陣大喜。轉頭向木蘭謝道:“司賓學究天人,手段高明,在下佩服之至!”
“明明是少俠之功,木蘭可不敢掠美。少俠元神耗費過巨,還是先取半顆神丹補益一下,可好?”木蘭關懷問道。
“靈丹煉製不易,適才最後關頭險些功虧於潰,絕不可用在此時。待我回帳調息半日,也就好了。”吳銘聽了,連忙推辭。
“也罷!不過今日少俠不可再勞動筋骨,奪珠之事,待日後再提。”言畢,木蘭取出神丹放好,便辭了羲和,攙著吳銘迴歸本帳。
吳銘回到帳中,心知以此刻情狀,絕難行奪珠之舉。於是便靜下心來,依著文始真經符篇所載功法,吐納潛修。這一調息,直至傍晚方止,吳銘見真氣已執行無礙,便從下了床榻,出帳欲尋尉遲賁等同商明日之事如何安排。
一到尉遲賁帳中,只見勝遇與木蘭等早已到來。眾人見吳銘已然無恙,心中敬佩之餘,也都放下了心。勝遇當即命人置下酒宴,大夥便在席間邊飲邊談。吳銘於吐納之前,已詳細思量了一番取珠部署,此時便搶先開口言道:“前幾日在下已去那火山周邊細細勘察過了,當地雖方圓極廣,但山周除了東南方大湖之外,可用於藏身之處極少,我等若是從陸上強攻,恐怕會因寡不敵眾而敗。不過那朱雀島主的殿宇卻建於火山西北麓,東南方必防禦空虛。故此在下念及此節,便想到是否能浮潛游過大湖,將神珠盜出後即刻離島。如此也可免卻了許多爭鬥,眾位意下如何?”
“吳少俠此議甚佳,不愧為昔日主帥。不過你既然說道那湖水面極大,而少俠與尉遲將軍只略通水性,不知你二人卻如何能夠潛過?”勝遇聽出此行遺漏之處,便即指出。
“勝將軍思慮周全,不知可否遣兩位海中智叟前來湖中助戰?”吳銘接著問道。
“智叟長居於海水之中,若是隻在湖中呆得半日,倒可無礙。少俠如定要如此行事,勝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