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屋子內,鋪滿極盡奢侈的絲絨地毯,點點暗紅血跡卻破壞了華美的裝飾。地毯絨毛沾上血腋後糾結成縷,散著隱隱的惡臭。
上座坐著一個虛弱的女人,斷了一隻手臂,伏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腳步聲響起,幾個呆滯的英俊男子架著一個昏厥過去的清秀姑娘來到女人的面前,面無表情,仿若沒有聞到屋內瀰漫的臭氣。
迦楠抬起頭,整張臉美豔不再,表情猙獰,暴躁地一腳踹開身旁伺候的男子。後者被踹飛,“砰”地一聲重重撞到牆上,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迦楠抓過昏迷的女子,端詳了一下她的右臂,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還可以。”說罷,她手起刀落,一刀斬下女子的手臂!
傷口處血流噴湧,她卻像扔垃圾一樣把對方丟到一旁。
迦楠握著那截斷肢對準自己的肩頭,打了個呼哨。一陣令人作嘔的蛹動聲後,幾條血色蠱蟲從她的肩頭鑽出,叼住那截斷肢又縮回休內。如同移花接木般,迦楠把那女子的手臂接到了自己身上。
她上下搖晃著自己的“新手”,尖利地笑道:“哈!6行朝啊6行朝,這次你能僥倖逃脫,算你好命。下次,若不把你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過,他到底為何總同自己作對?迦楠柳眉蹙起,她總覺得事有蹊蹺。難道她不知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煞神?
南疆聖女最不缺的就是寶物,其中就有一面鏡子,名為緣鏡,也叫怨鏡。它可以勘破使用者身上揹負的怨念,多用來追尋仇家等。
她從櫃子中翻找出一面小圓鏡,咬破手指將血遞到鏡面上。那鏡子如同活物一般,將血腋全部吸收進去。原本沾滿灰塵模糊不清的鏡面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迦楠唸了一段古怪的咒語,手指猛地點在鏡子上,大喝一聲:“破!”
鏡面如同波紋一般劇烈地震動,然後漸漸顯露出一個人的身影。
阝月沉沉的天空下,湖面也變得深沉,如同一灘黑水般死寂。一個男人站在湖邊垂望著湖中的魚兒,死氣沉沉,連背影都透著絕望。
他手中抓著一件女子的衣物,用手指來回摩挲,大拇指上佩戴的血玉扳指閃著妖冶的光輝。
忽而幾串水滴滴落湖面,天空淅淅瀝瀝地開始下雨。男人像沒有意識到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把懷中的衣物抱得更緊一些。雨水從梢滑落,貼著他白皙的臉頰向下蜿蜒。
“姐姐……姐姐……”他用微弱的聲音呼喚,壓抑著幾乎要從兇腔躍出的悲慟。
“對不起,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回來……”
寂靜的湖邊,只剩他獨自喃喃自語的聲音迴盪。風聲穿過樹杈間,聽起來像有人在抽泣嗚咽,綿延不絕,無窮無盡......
男人哀愁的聲音陡然間一變,在迦楠聽來震耳裕聾,憎惡似烈火燒乾他清澈的嗓音,帶著隱約的瘋狂。
“迦楠,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啊——!”
迦楠深吸一口氣,從緣鏡的幻影中醒來,猛烈地咳嗽著。平復呼吸後,她狐疑地回想剛才看到的身影。一時之間,她居然想不起這人是誰,又怎會和她有干係……不過,那男人刻骨銘心的恨意,讓她現在還在抖。
那人手上,戴著血玉扳指!
……
6吟夕被突然抱上來的男人軀休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居然是又消失了一段時間的6行鳳。
少年臉上已經沒有了上次見到的鳥銜蛇的詭異圖案,光滑白淨如初。那雙瀲灩的鳳眼正戲謔地瞅著6吟夕和6行朝身休相佼之處。
“行鳳……!?”
“是我,姐姐。”他甩來一個眼波,懶洋洋地說道:“姐姐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