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卻只覺得她二哥無聊的很,甩開張雲起的手臂,氣鼓鼓地先走了。
回家吃了飯,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春蘭集合完了後,在男生隊伍裡沒有發現王金山的身影,她回了教室準備看書,卻有些意外地發現王金山趴在課桌上。
以往體育課他都是會下去打籃球的。
春蘭走過去,伸手拍了拍王金山的肩膀。
王金山抬起頭,看向春蘭的時候,春蘭發現他眼珠子通紅的,好像是哭過的樣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生這樣,既驚訝又緊張:“你,怎麼了?”
王金山伸手揉了揉眼睛,強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就是眼珠子痛,酸脹,休息一下子就好了。”
春蘭一眼就看出王金山言不由衷,說話中氣溫吞,她性子急:“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如果真是眼睛痛,我們現在去醫院。”
王金山遲疑了一下,過了許久,才勾著腦袋有些艱難地說道:“我家裡,出事了。”
春蘭更加緊張:“出了什麼事?”
王金山的眼睛又紅了:“中午我媽打電話來,哭哭啼啼的,說我奶奶昨天傍晚在自家菜地裡燒雜草堆肥,不注意引起了大火,把隔壁家的毛竹林給燒掉了,人家讓賠錢,要不然就報警。你曉得我家裡是個什麼光景,根本就賠不起,我媽說供不起我繼續讀書了,拿不出來生活費,我想的好久,想先停課一段時間,跟以前的初中同學劉浩下礦洞去,先賠人家錢再說。”
“要賠多少?”
“六,六百多。”
對於那個年代的高中生而言,這是一筆鉅款,但春蘭沒有遲疑一秒:“我借給你。”
王金山呆呆地看著春蘭,半晌才說:“這,我,一下子我還不……”
春蘭打斷了他難為情的話,這個女孩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沒事,我有錢的,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就好。”
作為一個富家女,春蘭確實有錢。
且不說媽媽每週給的零花錢,大哥張雲峰儘管已經分家,和嫂子張曉楠立戶單過,但對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好,時不時就塞錢給她。至於二哥張雲起,平時是不搭理她的,但過年時給的紅包數額,大的嚇人。
春蘭平時又節省,除了買文具和書籍,生活中基本上沒有什麼花銷,幾年積攢下來,別說六百多,翻個五倍她也能拿的出來。
然而,春蘭一直是個心思周全的人,沒那麼容易被莫名的情愫衝昏頭腦。和王金山分開之後,她總感覺到這樁事情來的太突然,心裡不大安穩,又聯想到最近王金山的變好……
當天傍晚,她回家取了六百多塊錢後,在張記棲鳳渡魚粉店旁邊的公共電話亭裡,往龍灣鎮打了一通電話,向以前的初中同學打聽這樁事情。
那個初中同學和王金山是同村的,沒考上高中,年紀還小,也沒去廣東打工,現在在鎮上的一家化肥店做事,接到春蘭的電話,聽明白是什麼事情後,她幫忙往村裡打了一個電話瞭解情況。
搞清楚了之後,那個同學回了春蘭的電話,在電話裡她信誓旦旦的說:“我爸親自跑過去看了,那塊毛竹林現在還好好的杵在那兒呢!根本就沒有王金山說的他奶奶不小心燒了隔壁鄰居毛竹林的那回事!”
掛了電話,春蘭立在路邊,望著幽深的夜空,發了會呆,一股巨大的失望,在她的心頭上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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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s.這一卷的故事是多線推進的。因為不是一條線一條線去寫,故事必然切的相對碎一些,雜一些。加上以前更新拉胯,看起來確實困難些,我會加快更新速度的。
雄關如鐵,邁步從頭越。
這一卷卷名叫做此間的少年,所以這一卷相對群像一些,只是所有的故事高潮,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