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傢伙,魏嬰猜測他幾百歲幾千歲都是低估他了。
青年不是很能明白的道:“問這做什麼?”
魏嬰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您老人家是海神,又活了這麼長時間,什麼有意思的是你沒見過的,還需要讓我給你講故事?”
青年眼神看向他的時候是相當的有興趣,感覺他像是一個待開發的寶藏一般:“你這樣的我就沒見過。”
魏嬰:“……”
這傢伙,莫不是一個活的太久、太寂寞了,想找個人消遣消遣,打發時間。
魏嬰實在是想不到事情是如今這個走向,他們難道不是應該打個天昏地暗?
魏嬰道:“海神大人,你忘了嗎?你是個海神,這樣一日一日的度日,你不修煉怎麼和你同行的神獸們並齊。”
青年隔空化物,地上出來了一把椅子,他一屁股悠閒的坐了上去:“早在當初天劫時就已經並不起了,不然如今你們世間流傳的將會是五大神獸了。”
這人往椅子上一靠,眼皮耷拉著,語氣裡、表情裡滿是對如今事態看透了、看淡了、就這樣了、放下了的感覺。
不求上進,就這麼過一日算一日。
魏嬰微不可察的呼了一口氣,視線在他的凳子上掃了兩下,然後猝不及防兩者視線對上了。
青年懶懶的一抬手指,下一秒,他的背後也出現了一張與之一模一樣的椅子。
魏嬰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十分自然的坐了上去,二郎腿高高翹起:“那你就打算了這樣了?”
青年反問:“不然呢?”
沉默了一會兒,魏嬰知道他不會輕易的放自己離開,那他既然這麼想聊,那他就接著和他聊下去。
魏嬰靠在了椅子背上直視著他道:“關於這件事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就這麼放棄。”
在魏嬰的世界中就沒有放棄,沒有甘於平庸。
根基毀壞又如何,只要有時間,就算是百年、千年,他一樣是可以重新修煉回來。
青年微微垂著的眼眸抬起看他,眼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情一閃而過。
也許是魏嬰語氣中的篤定聽的青年心煩意亂,他隨即冷硬開口道:“如果你是我,你就不會這麼想。”
魏嬰正要說什麼話來反駁他,青年立刻把他要說出來的話給堵了回去:“所以你不是我,你也永遠無法體會。”
話落,青年如一陣煙一樣驟然消失在原地,空空蕩蕩。
下一秒,魏嬰只感覺屁股下面一空,椅子也同樣消失了。
“……”
魏嬰有些懵的站起來。
他剛才說的某句話好像把人惹生氣了。
回想起剛才的對話,思索其中的原因,魏嬰從中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
也許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或者說,反而是因為太在意了。
明明原本有登頂站在修為最高峰的實力,可突然因為一件事失去了登頂突破的資格。
又有誰會能接受這樣的落差,接受自己從今往後就這麼一直歸於平庸,落後於同行人這麼一大截。
被世人所忘,直至銷聲匿跡……
青年消失後,周圍的一切都又重新變回了虛無而又混沌的空間。
在這裡感受不到風,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更是感受不到時間是否在流逝,一切仿若靜止。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魏無羨被同樣困在這裡的意識像是被什麼東西撥了一下。
他出乎意料的從魏嬰這個身體裡單獨抽離出來了,視角隨之轉換來到外部。
此時,只見眼前的一切乃至於整個世界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布,天色陰沉的似乎要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