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澄那自始至終可以和這具身體共聯的的意識明顯感覺到了這身體此刻出現了一比死還要可怕的可能。
他的金丹沒了。
就在剛才,他的金丹被化丹手的那一掌給化掉了……
江澄試圖用手觸控自己的腹部,想要去感受情況,可是他無法操控這具身體。
無論是夢還是假象,剛才經歷了喪親,毆打屈辱,還有這化丹比死更無力可怕的事情,江澄的精神上出現了裂痕。
整個人的情緒三觀理智近乎崩裂開來。
在那一瞬間無盡的憤怒如火山噴湧而出,讓江澄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也忘記了自己來自哪個世界,強烈的怒意恨意和對此時老天的不公平的待遇的憤恨充斥著他的內心。
這一切在他胸膛中猶如熊熊烈火在燃燒。
倘若江澄此刻已經死了的話,那麼他的這些擠壓一的起怨念一定能將他整個身軀乃至靈魂齊齊化為兇屍厲鬼。
這一次,大抵是江澄意識得不到穩定,情緒受此影響出現了偏差,場景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如同之前兩次一樣變幻。
江澄被困在這具無法操控並且生不如死的軀殼當中,全身的力量漫無目的的失控躁動了許久。
漸漸的,周圍的場景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隨著江澄此刻情緒意志的波動而發生著驚人的變化,眼前的一切猶如風起雲湧般變幻莫測,令人應接不暇。
原本平靜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支離破碎,緊接著連腳下的地面也無法倖免,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痕,彷彿大地即將就此裂開。
就在江澄腦子某根弦快要承受不住崩斷之際,一陣輕微的響動傳入他的耳中。
江澄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門口,只見一個漆黑的身影,正猶豫不決的朝著屋內走來。
藉助門口窗邊透進來的微弱月光,江澄那雙佈滿紅色血絲,充滿憤怒與痛苦的眼睛,緊緊盯上了這個穿著岐山溫氏家袍的人。
待這人緩慢走近,江澄看清了他的面容,他認識這個人,但不是很熟悉。
江澄知道他和魏無羨的關係似乎很是要好,江澄想了一會兒,想到了他的名字。
——溫寧。
溫寧默默的注視著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江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之情。
溫寧在人身旁慢慢蹲了下來,江澄看到他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瓶子,裡面有不知是何用處的丹藥。
“…對不起啊… …我的能力有限,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這些……”溫寧輕聲呢喃著,言語中帶著對他們岐山溫氏所作所為的愧疚。
溫寧說完就把丹藥喂進了江晚吟的口中,並且運用自身靈力加快丹藥在江澄體內的生效速度。
把一切弄好之後溫寧又把手搭在了江晚吟的手腕上像是在確定什麼。
不一會兒溫寧如釋負重道鬆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
溫寧前腳剛走,江澄立刻感覺到自己那幾乎快要冷卻的身軀出現了回溫的狀態。
他有些茫然的望著那個離去的身影,直到對方順手關上了房門才回過神來。
也許正是溫寧的這點善意,把剛才因為負面情緒的影響,即將陷入深淵中的江澄拉出來了一些。
讓江澄恢復了理智。
江澄意識到他剛才差點因為這裡發生的假象而失去理智。
差點被假象左右。
江澄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氣,把濁氣緩緩吐出。
江澄再次告誡自己,不要被假象中的任何東西所左右,他出現這裡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只有一個目的,醒來,帶著魏無羨一同出去。
隨著這一點意識的逐漸認清,面前的場景開始在江澄的眼前變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