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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屏一聽,立刻想起他那句詩“呷酒嬌吟喚仞郎”,更加招架不住,艱難道:“能不能別提……”
“好了不提了,我答應你就是。”嚴仞哈哈大笑,深知自己開玩笑有些過分了,於是繼續催陸屏下場訓練。
一直練到黃昏,陸屏才罷休,揣著匕首在袖子裡,坐馬車回宮。
一回到蒼篴院,陸屏便把以往同遠山君的所有書信都拿了出來。
在嚴府的時候,臨離開書房前,陸屏把一張較小的字帖摺疊起來藏進了衣袖。書房的字帖那麼多,嚴仞不會發現少了一張的。
即使已經知道嚴仞就是遠山,陸屏還是在燭燈下把書信和字帖上的字跡細細對比了半天。
確實是同一個人的字跡。
陸屏大腦一片空白。
等他已經枯坐到亥時了,秋水過來催他睡覺,他才緩緩回過神,低頭看著書案上的兩張紙。
心口好像空落落的缺少了什麼,又好像鼓鼓的被什麼填滿了。
“遠山……”他喃喃道。
接著,他重重嘆了口氣,懊惱似的把臉埋進袖子裡,含混不清道:
“嚴仞……他知不知道是我?”
想來,必定是不知道的吧。
◇ 30 我們當年
翌日,嚴仞又叫陸屏去嚴府學匕首術。
陸屏還沒從昨日的震驚中完全緩過來,便再次與嚴仞見面。這日學的是正步上刺,陸屏一邊學,一邊心裡猶豫要不要告訴嚴仞他是留安,想了半日,最終還是放棄了。
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嚴仞還讓陸屏以後儘量每日都出宮來嚴府學匕首術,若實在出不來,他再自己進宮。但在蒼篴院學匕首多有不便,又是陸屏求的嚴仞,陸屏總覺得不好意思讓他跑來跑去,於是日日親自拜訪嚴家。
大正月裡,二人在嚴家的小院裡度過一日又一日,從上刺學到反刺,從側刺學到平斬,陸屏已漸漸學會一整套完整的匕首術。
但他還是沒能把想說的心裡話說出口。
沒有恰當的時機,也還是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這些日子叨擾世子許久,真是不好意思了!等世子出京之時,我定然備一份厚禮前來相送。”陸屏握著匕首感激地看著嚴仞。
嚴仞輕笑一聲,道:“那你可不能忘了我啊,是我教的你騎馬和匕首。”
騎馬與匕首,無論哪種,都稱得上是非常實用了,匕首還需要再練習到熟練,但騎馬他已經能夠自如了。
想到這裡,陸屏問:“出京的日子定了麼?”
嚴仞回答:“看天氣,暖和的話二月初九,冷點的話二月底。”
那便是說,如果天氣暖和,嚴仞在啟安城裡便沒幾天日子了?陸屏低下頭,竭力想象沒有嚴仞的啟安城會是什麼樣子。
他乾脆不想了,抬頭道:“我已經會騎馬了,要不要騎給你看看?”
嚴仞道:“好啊。”
於是宗昀退下前去備馬。
陸屏問:“咱們去哪裡騎?還是龍首山麼?”
“不是。”嚴仞笑道,“這馬上就要離開啟安了,突然很想去一個老地方,也適合騎馬的。我帶你去。”
陸屏沒問是什麼地方,任由嚴仞給他牽馬。兩個人從嚴家出發,向西北方向走去,直到走到山腳下。
“這裡是黎山?”
這方向和位置,陸屏幾乎可以斷定這是黎山,雖然他對山腳下的路不熟悉,但黎山上有座皇家園林,是他從出生起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嚴仞道:“山上有座園子,不過咱們不進去。園子旁邊有塊荒草地,我記得是走這條路,跟緊了!”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