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輝帝大為不解:“穆叔叔指的是……”
穆煥答道:“武陵侯府,蘇家。”
☆、重回長安
旭輝三年秋, 蘇鴻禮升職為工部郎中, 蘇宅的一家子人都在為此心中高興。
“這工部郎中雖說也是個五品官職,跟繁州知府一般大小,可天子腳下到底是不一樣的。”蘇鴻禮反反覆覆看著調派的聖旨, 一雙峰眉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蘇夫人吳氏也頗為歡喜:“正是呢, 正月份攝政王突然來了咱們府上,你說可能要升官了我還覺得難以置信,如今不過半載有餘,這調派的聖旨當真就下來了。咱們這位攝政王當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他這是在重用夫君嗎?”
蘇鴻禮眯了眯眼:“攝政王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不過,這樣的調派任誰瞧了都知道是好事, 咱們蘇家看來是禍去福至嘍。”
蘇笳聽了也有些興奮,拉著自家父親的胳膊搖晃著問:“那是不是說明伯父一家也沒事了?”
蘇鴻禮略頓了頓,嘆息一聲道:“那傳旨的欽差對於武陵侯府隻字未提,那邊究竟如何還不好說。不過, 既然咱們不會被殃及, 想來武陵侯府也不會差太多吧。至少,武陵侯這頂帽子朝廷至今也不曾收回去呢。”
蘇竼凝眉細思著:“這位攝政王也真是奇怪, 伯父和魯國公所犯之罪一模一樣,魯國公被處死,府中男丁流放邊疆,女眷盡數充為官奴。可武陵侯府至今安然無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莫非真是因為二哥和攝政王之間的交情嗎?”不知為何, 她覺得朝堂之事不該是這樣簡單的。
蘇笳道:“就你愛鑽牛角尖,管他因為什麼呢,左右咱們現在是什麼事也沒了,這馬上又可以到長安去,怎麼說也都是好事。”
吳氏也笑著點頭:“是啊,長安天子腳下,你們姐妹二人到了那裡也會和現在不同的。那地方人才輩出,又多得是名門之後,將來啊給你們倆說親都比在這裡要省心得多呢。”
蘇竼聞此雙頰一紅:“娘,你說什麼呢,我們如今還在繁州,怎就說起這個來了。”
“就是就是!”蘇笳也跟著附和,“娘,你別高興太早,竼兒這般優秀,自然得找個文武雙全而又門當戶對的與之匹配,你可別到時候挑花了眼。”
蘇竼氣得剜她一眼:“就你話多!”說罷也不在此久留,匆匆地便走了。
蘇笳還在幸災樂禍,吳氏上前捏了捏她的臉:“瞧你這話說的,我方才說給你們兩姐妹說親,如今到你嘴裡怎就成了竼兒一個了?你這丫頭當真是不知羞的,你說說,你們倆不過是一前一後從我肚子裡出來的,這性子怎就差別這樣大呢?”
蘇笳笑嘻嘻揉著被她娘捏過的臉,想到竼兒那氣急敗壞又拿她沒轍的樣子便一陣想笑。
蘇鴻禮帶著一家子人從繁州城前往長安赴任,這一奔波便又三個月過去,及至長安城時已進了寒冬。
長安城的第一場雪來得也巧,就趕在蘇鴻禮一家子人進城的這日,長安城的街道上白雪紛飛,洋洋灑灑的,伴著呼嘯而至的狂風,一行人坐在馬車裡也不暖和。
蘇笳兩日前便染了風寒,此時坐在馬車裡,身上裹了兩條棉被仍覺得冷,整個人連同身上的棉被一起哆嗦個不停。
“阿嚏——”她猛地打了個噴嚏,然後抬手揉了揉鼻子,說出的話帶著點鼻音,“還是噴嚏打出來舒服。”
吳氏見她臉蛋兒紅撲撲的,眼睛卻疲累無力,抬手試了試她的體溫,不由得眉頭略蹙:“大夫明明說吃了藥燒就能退,怎麼還這麼燙,真是受罪啊。”
蘇笳笑著搖了搖頭:“娘,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嚴重,不過是小小的風寒,過些日子也就沒事了。”
吳氏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逞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