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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身子不適便好生歇著,女兒便先回了。”
蘇筠出了臥房的門,卻見趙嬤嬤在連廊後面不知跟另一個人說些什麼,神色慌張,瞧上去鬼鬼祟祟的。
“你趕快走,我會再求太太的,你且先回去,我想辦法與你聯絡。”
趙嬤嬤站在連廊的拐角處,同她說話之人恰好被拐角給擋了個嚴實。那人不知回了句什麼,似乎是走了。
趙嬤嬤整個人鬆了口氣,一轉身卻見蘇筠站在離自己七步之外,目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自己。她面色徒然一白,整個人禁不住一個哆嗦。
蘇筠緩緩走上前去:“嬤嬤怎麼了,神色如此慌張?”
趙嬤嬤訕笑幾下,臉上漸漸恢復自然:“也沒什麼,就是府裡頭有個下人犯錯了事兒,方才被老奴罵了幾句。”
蘇筠瞧方才那架勢可是一點也不像是在罵架,這趙嬤嬤分明便是在說謊的。
不過,趙嬤嬤不願說蘇筠也就沒再細問,只認真打量著她,今兒個穿了件香蘭色的團花襖裙,髮髻上簪著一支鏤空嵌寶石的簪子,臉上略施粉黛,倒有幾分別樣的韻致。
說起來,這嬤嬤為今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大好的年華呢,平日裡在方氏跟前過於老成,到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如今這樣一打扮,竟有幾分小婦人的味道。
“嬤嬤今兒個打扮得倒是精緻。”蘇筠笑著道。
趙嬤嬤神色微微一愣,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珊瑚色滴珠耳璫,輕笑著道:“太太說過年了要穿得喜慶,奴婢便把壓箱底兒的衣裳首飾給拿了出來。”
“太太說得對,過年了,是得穿得喜慶些。”蘇筠說罷,也未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錦芳苑。
回皖雲閣的路上,蘇筠一邊走著一邊凝神思索著些事情,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腳踝間蹭了蹭去,她困惑之下低頭一看,居然是前段日子她在街上買的棕毛犬。
“這不是白果嗎,怎麼跑出來了?”蘇筠笑著蹲下身子撫了撫它身上的毛髮,又見它腹部鼓囊囊的,瞧上去怕是近些日子便要生了。
白果這個名字是秦瑩給起的,因鼻間那一點雪白而得名,倒也好聽。這傢伙很是溫順,儘管沒怎麼見過蘇筠,卻也並不咬人,反而閉著眼睛很享受她的撫摸。
後面又丫鬟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看到蘇筠忙頷首行禮:“六姑娘。”
蘇筠輕輕“嗯”了一聲,認出這是頌睿軒的丫鬟,便道:“這白果瞧上去近日就要生了,你們怎麼還讓它到處亂跑?”
那丫鬟道:“這白果近日裡喜歡吃排骨,旁的什麼都不肯吃,大少奶奶怕它只吃這一樣滋補跟不上,便不讓它多吃。誰知這傢伙今兒個趁大少奶奶不注意偷偷跑到小膳房裡偷吃,大少奶奶不過說一句要打它,它就跑了出來。大少奶奶為了找它都急壞了,這才讓奴婢出來找找看的。”
蘇筠聞此點了點它的狗鼻子:“喜歡排骨,你倒是有口福。”說罷站起身來,“行了,既然找到了就快帶它回去吧,莫要讓大少奶奶著急了。”
丫鬟應了聲牽著白果頸間的狗鏈子要走,蘇筠又喚道:“等等!”
見丫鬟停下,她上前兩步問道:“近日裡大少奶奶心情如何,可有比前些日子好些?”蘇筠現在是蘇簡,是害了秦瑩孩子的兇手,身份難免尷尬,這段日子她一直都儘量避開蘇玠和秦瑩夫婦倆。如今難得遇上頌睿軒的丫鬟,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上一句。
丫鬟略微有些詫異,卻也不敢怠慢,忙回道:“自從有了這白果,大少奶奶的心情明顯比以前好了,也會笑了。大少奶奶很喜歡白果,當真是拿兒子在養了。大少奶奶高興,連帶著大少爺也跟著高興,現在都很少喝酒了呢。”
蘇筠點了點頭,衝丫鬟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