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我是您生的,祖母肯定也清楚啊,我若替你說話,豈不是火上澆油?”
方氏睇她一眼:“你倒是有理了,我看呀,你就是因為我送你去慈雲庵的事跟我置氣呢。阿簡啊,你得知道,咱們倆才是血脈至親,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麼能不向著我呢?”
蘇筠隨意地玩弄著手裡的絹帕:“誰說我不向著你?我今兒個來此就是有事要跟你說的。”
方氏明顯不太信:“是嗎,什麼事?”
蘇筠道:“這馬上要過年,在家裡待著實在無趣兒,待會兒我想出去買兩本書冊回來。父親知道我專心念書必然欣慰,我是你的女兒,這也算你的功勞不是?”
方氏臉上有了笑意:“你平日裡最討厭讀書了,如今居然主動去買書看,當真是為了你娘我?”
“母親若是不信也就罷了,索性我便不出門了。”蘇筠說著起身要走。方氏忙攔住她,“信,為娘自然是信你的。你要出門買書是吧,行,去吧,我讓人給你準備馬車,再額外給你準備些銀兩,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蘇筠走後,方氏欣慰地嘆息一聲:“原想著這丫頭如今被她祖母哄得不認我這個娘了,沒想到居然還惦念著我呢。”
趙嬤嬤笑道:“六姑娘到底是太太生的,她什麼樣的心性您還能不知道?咱們姑娘孝順著呢,您瞧瞧,為了替您哄侯爺開心,連書都願意讀了。”
方氏點頭:“是啊,原本她這次回來性情大變我還有些擔心,如今看來,乖巧了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在慈雲庵的這段日子,老太太倒是把她教的很不錯,越發像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站在門外的蘇筠聽著裡面的談話,下意識扯了扯唇角。
長安城西面的芳華街是條熱鬧的街市,如今正是置備年貨的時候,這芳華街比平日裡還要喧鬧許多。
街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一片。
蘇筠坐在馬車裡,膝上趴著眯了眼睛假寐的綿綿。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綿綿警覺地豎起耳朵,突然站起身來,半個身子竄到窗邊,探著頭往外面看。
蘇筠嚇了一跳,伸手想抱它下來:“綿綿,你又不乖了,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
穆煥扒著前爪,爪子死命嵌著窗牖的邊緣,怎麼都不肯撒開,嘴裡不滿地叫了一聲:“喵~”
蘇筠見它不對勁,便沒強迫著拉它,只順著視窗看過去。恰見幾個人策馬賓士而過,因為太快,她並未看清楚那些人是誰,不過應該是個武將和幾個隨從。
見綿綿探著腦袋盯著那些人的背影瞧,最後無奈地耷拉著腦袋,似乎很喪氣的樣子,她笑著將它抱回來,伸手摸著它身上的毛:“我還以為我們綿綿怎麼了呢,原來是瞧見馬兒了。”
穆煥抬頭看她一眼,心思還在別處。
前些日子父親去剿滅匪徒,如今火急火燎的回來,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了他的事情呢?
不知道看他昏迷重傷,父親心裡會不會難受。可恨他如今這個樣子,根本就沒辦法去見他。
穆煥趴在蘇筠的膝上,卻根本沒什麼睡意。
如今回了長安城,離定北侯府越發近了。這麼久不見,他突然好想父親。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那片林子他以前沒少去,怎麼會好端端的馬失前蹄呢?上次回武陵侯府的時候,他聽說自己當日騎的那匹馬死了。好端端的一匹馬莫名其妙的死了,那是他好容易得來的寶馬良駒,這樣的死法實在太過詭異。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有誰謀劃著想要他的命一般。
可會是誰呢?他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來。
定北侯府
一位穿著寶藍色堆花襖裙,披著墨色貂裘的美貌婦人站在侯府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