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氏原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模樣算得上數一數二,那柳葉眉、桃花眼自是勾人射魄的。蘇鴻禮當初一見難忘,求著家人謀得了這份親事。兩人雖說成親了十數載,但感情一如既往的如膠似漆、郎情妾意。吳氏現如今雖過了三十,但風韻依舊,如今這般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惹得蘇鴻禮一顆心都跟著化作了水。
他抬手為妻子揩了揩臉上那淚珠子,柔聲嗔她:“你這是做什麼,我話還沒說完你倒是先哭上了,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怕人笑話。我方才那話是說呀,咱們蘇家只怕會有好事了。”
吳氏一聽這話立馬止了眼淚,抓住丈夫的手一臉驚詫:“此話當真?什麼好事啊?”
蘇鴻禮眯了眯眼,拿手指戳了戳妻子那水嫩嫩的臉蛋兒,笑道:“攝政王率領大軍路過咱們繁州,又親自登門來拜訪,方才還親口跟我說魏王一事不會牽連我們二房,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吳氏沉吟了片刻,一雙桃花眼漸漸綻放出異樣的光彩,竟有些像那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透著若有若無的靈動和蓬勃之氣,“夫君,你這是要升官了吧?”
蘇鴻禮調侃地挑了挑妻子的下巴,將那張俊美的臉湊了過來,鼻子抵在吳氏那小巧的鼻端,溫熱的氣息也隨之噴灑過來:“夫人聰慧。”
蘇鴻禮文官出身,沒有武陵侯蘇鴻禎身上那股戰場上的殺伐之氣,反倒多了些濃郁的書卷氣,面板白淨,五官挺拔,再加上這繁州城山明水秀甚為養人,他現如今雖已三十有五,卻更像是不足三十的模樣。那下頜的鬍鬚不僅不覺老氣,反倒為他平添幾分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吳氏被他如今這般調侃,一時間羞得雙頰緋紅,抬手推他一把:“瞧你,大白天的,在這大廳裡也不怕教人看見,都老夫老妻了還沒個正形。”
蘇鴻禮一抬手扯過吳氏的胳膊往懷裡一帶,吳氏順勢轉了半圈兒,最後坐在了他的腿上。她羞得正要掙扎,那無賴的男人卻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什麼老夫老妻,我雖每日見著夫人,可情意卻是不減當年。為夫還盼著夫人能為我再生出幾個孩子出來呢。”
吳氏聽罷又羞又惱,拿拳頭去捶他的胸膛:“你又說得什麼話,咱們的笛兒早已出嫁,笳兒和竼兒也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你還想什麼呢,也不臊得慌。”
蘇鴻禮卻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咱們倆才三十多歲,再生他一窩子又有何妨?”說著,他迫不及待地去啃她那嬌俏紅唇。
吳氏驚得別過臉去,順勢捂住他的嘴:“好了別鬧,說正經的,攝政王繞那麼遠的路來到繁州,又與你說這樣一番話,會不會還有別的意圖?咱們和定北侯素來沒什麼交情,和這位年紀輕輕的攝政王可就更沒什麼瓜葛了,他沒理由為著大哥和魏王的事親自過來給咱們送上定心丸吧?”
說起這個,蘇鴻禮也漸漸嚴肅了起來。他眯了眯眼睛,凝緊了眉頭沒答話。
這個問題他也正想不通呢。
晚膳過後,蘇簡覺得今晚格外疲乏,本欲早些休息,卻見蒹葭神神秘秘的進來回話:“姑娘,攝政王的侍衛來了,說是攝政王要見您。”
蘇簡的睏意醒了大半兒,難以置信的再重複了一句:“見我?現在?”她聽說攝政王的軍隊只是路過此地,來府上拜訪一刻鐘後便出城了,現在應該在距離繁州城很遠的地方安營紮寨才是,如今怎麼折回來了?且晚上不是有宵禁的嗎?
不過也是,人家可是大權在握的攝政王,宵禁哪裡禁得了他這號人物?
蘇簡坐在矮榻上沒動,手指不經意地敲打著幾面:“攝政王見我做什麼?”若是與侯府的事有關,他無論找叔父還是蘇玠,也都輪不到她這個女流之輩的頭上。可若是旁的,她和這位攝政王有什麼瓜葛嗎?
蒹葭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