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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知他本人是否因此受益。
神靈的發展演變大多如此。
隨即是本地神靈,非要說管轄和職權的話,山神河神路神村神都有,大多是人所化。
這些人死了後,人們對他們念念不忘,願力加持,自然化作神靈。朝廷大機率也會封他們個正神之職。
其實在這個世界,道教天宮也好,佛教西天也罷,所謂滿天神佛,雖然在民眾尤其信徒心中地位崇高,但其本質和這些因願力而成神的地方小神並無區別。
所以經常出現一朝天子一朝神的情況。
就比如這赤金大帝,傳聞他誕生自天地初開,修持苦歷過一千三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這才得證天帝之位,很多民眾對此深信不疑。即使不信他的,多數也以為自古以來就有人信他,但其實他的名號近兩百年才誕生。兩百年前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信奉他,甚至都沒有他的名號。
在民眾心中保持崇高的神靈形象是有必要的,但師父自小就告誡宋遊,作為修行者,和普通百姓不同,要對他們有正確的清晰的認識。
但這個認知具體該是怎樣,師父卻從沒給他說過,只讓他自己去認識。
宋遊還在構建認知中。
藉著月光端詳神像許久,想也睡不著了,他才轉身,邁步推門而出。
半夜的空氣瞬間撲面而來,卻不覺得冷,只覺得清新,抬頭一望,見清夜無塵,月色如銀,幾朵雲在月光下似乎也被鍍上了一層銀邊,似在發光,大山則被勾勒出連綿起伏的輪廓來,好一片月下美景。
就此月下枯坐,直到晨光破曉。
……
宋遊離開了金陽道,走入了一條支線。
這也是一條大路,不過就不知道名字了,比金陽道這種連線國都的官馬大道要低一級,但也寬敞。
宋遊全然不急,一路走走停停,還停下來問了幾回路,終於找到這間廟子。
說是離大路不遠,其實是在大路旁邊的山腰上,可以遠遠看得見,但走過去怕也要二里地——宋遊開始想著王善公說它離大路不遠,便一直沿著大路走,不知不覺就走過了,還是問路後折回來的。
到的時候已是下午。
宋遊隔著一百來米,把行囊掛在樹枝上,便沿著小路往破廟走去,好似全無畏懼之心。
剛一靠近,便聞到了香燭味。
確實是有香火的。
仔細一聞還能聞得出來,應當是當地的自制香,味道偏向於驅蚊的草藥,清新提神。
這間破廟和昨晚那間差不多大,形制仿照正規寺廟的宮殿,只是略小一些。而且只有一間獨廟。一般鄉村自建寺廟多是這種規制,平常也沒有僧人道人住持。
不過它比昨晚那間破舊許多。
宋遊停在門口,細細打量。
依然是有門無窗,但這間廟子連門都沒了,現在擋在門口的是一個竹編的籬笆。牆壁原先刷了紅漆,現在不僅多有脫落之處,還有許多裂縫及傷痕,不乏刀削斧砍、雷劈火燒的痕跡,有的甚至洞穿了牆壁。
宋遊目光順著這些痕跡移動,彷彿在腦海中勾勒出了當時的打鬥現象。
收回目光,走向門口。
籬笆只輕掩著,隨手就拿開了。
宋遊踏進廟中,深吸了口氣,並沒有聞到讓人不適的味道,只有自制香的草藥味道。
再抬頭看向神臺——
原先的神像早已沒了,倒還有神像立過的痕跡,而如今這裡放的是一尊泥捏的貓的塑像,相比起原先至少與人等高的神像,它顯得格外的小,就是正常貓的大小。
前面一塊泥方,被香燭插得千瘡百孔,大多都已燃盡了,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