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練出了一身膽氣煞氣,再加上一身甲冑,強弓硬弩,尋常虎豹豺狼或是得道不久的小妖小怪,還真的不夠看。
“嘭……”
眼前城門已經徹底開啟。
關口左右各站著一隊甲士,全都長得一邊兒高,一身鎧甲怕有幾十斤,頭盔連臉都看不見。領頭一名高大將軍,身後站著幾個小校,無論將軍還是小校都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卻都是重禮相待。
“末將蒲正業,多有耽擱,先生還請見諒!”
“將軍言重了,正是將軍這般盡忠職守的人,才能守得大晏安寧,又哪來的見諒?”宋遊與之行禮。
“先生請進!”
蒲將軍對他做出請的手勢,隨同他一同走進關城門洞,這才說道:“我等去年便已接到陳子毅陳將軍的來信,若有一名道人,帶著一匹棗紅馬與一隻三花貓從禾原而來,要從此去言州,禾原妖魔便已平定,命我們務必禮遇放行,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時,不過真當等到先生來時,還是險些不敢相信。”
一句話裡,既講明瞭自己為什麼知曉他會來,又講了為何陳將軍書信在前,自己等人卻還是格外謹慎。
恐怕當初接到陳將軍書信時,他們也是不敢相信的,只是由於陳將軍的威信,便也不敢輕慢,通報了全軍。然而等啊等,卻由夏入秋,又從明德五年等到了明德六年,如今都開春了,才等到。
怕是早就覺得那道人不可能來了。
“陳將軍有心了。”宋遊道了一句,隨即又問,“不知陳將軍可安好?”
“應當安好,前兩個月才接到從邊境傳來的陳將軍的將令,說要嚴守關卡,免得有塞北的小股遊騎或妖魔鬼怪從此經過,進了雪原去,又與雪原的妖魔裡應外合攪起更大的亂子來。”
“邊境戰事又如何呢?”
“具體不清楚,似乎十分激烈,不過陳將軍既已回到北方,自然能勝。”
“原來如此。”
宋遊聽著若有所思。
蒲將軍不敢怠慢於他,又想知道禾原之事,便命人殺了牛羊,要在大帳中擺宴席,盛情款待他。
此次沒有上次北風關那般急切,加上宋遊初到言州,人生地不熟,也有些想問的,便應了下來。正好在雪原兩個月來,不僅沒睡過床,也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過一頓飯,也該歇息一日。
當天晚上,大帳之中,除了蒲將軍、宋遊和三花貓以外,只坐了幾個親信小校,有士卒端來好酒好肉。
酒都是大壇的酒,用大碗來裝,肉都是大坨的肉,既有煮的也有烤的,在中間點起了火盆,映得大帳火晃晃的,將軍小校說話嗓門都大,一下子便有了幾分軍營分炙的豪邁,亦是宋遊沒有體會過的。
主客先敬酒,說幾句客套話。
用刀子切肉,宋遊照舊先給三花娘娘。
“先生這貓可有講究?”將軍看出了道人對貓的態度。
“將軍有所不知,此非凡貓,乃是三花娘娘,原本就是逸州的貓兒神,法力高強,神通廣大,在下一路走來,多虧了她。”宋遊解釋道。
“哦?原來是三花娘娘!”將軍和小校皆是大驚,“不知三花娘娘可能懂人言?”
“自然懂的。”
這位將軍鎮守於此,想必見過不少妖魔鬼怪,與南方人不同,宋遊也沒必要在他面前隱瞞。
“那便是末將失禮了,該給三花娘娘添一張桌案才對!”
“這倒不必,三花娘娘與我在一起就好。”
宋遊低頭看向貓兒。
貓兒則一隻爪子按著他的腿,仰頭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將軍。
又過了一會兒,宋遊才問道:
“不知此處距離北方邊境還有多遠?從此處過去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