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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葉子桀便按耐不住想見疤面的心情,提早到了天香樓。
天香樓是城裡最大的酒家,也是葉家的產業之一。所以天香樓的掌櫃一見葉子桀前來馬上安排了最好的廂房,但葉子桀擔心見不到疤面,只要了間二樓的雅室,雅室面向大廳,可以將大廳中的人一覽無疑,若是疤面來了,他也能第一眼就看見他。
葉子桀只向掌櫃要來了一壺茶和一些茶點,便讓掌櫃無事別來找他。掌櫃有些惴惴不安地離開了,這陣子外頭的風聲,讓他們這些在底下作事的人都懷抱著些不安。
葉子桀面上冷靜地喝著茶,但一直頻頻往下探望的眼神卻洩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雖已過午時,但天香樓內的人潮仍舊絡繹不絕,誓師大會的事懸而未果,各門派帶來的人仍留在城中,大廳中人聲鼎沸,一直不斷有人進來,也看見不少門派的制服穿梭其中。
或許是因為樓下位子已滿,也或許是新來的店小二沒搞清楚掌櫃的交代,有一票人馬被領著進了葉子桀隔壁的雅室。
葉子桀本不以為意,但或許是葉子桀一個人太過安靜,那群不知是何門派的人,在雅室內漸漸地肆無忌憚,高談闊論了起來。
「我說那個葉少爺一定和那個天毒教新教主有不可告人之事!」
眾人鬨笑,這類八卦臆測向來是眾人最愛的話題,尤其談論的人又是名門世家。
「你小話本看太多了吧?那是兩個男人耶!」
「那個天毒教新教主可是曾作過葉少爺貼身的護衛,那葉少爺腳傷後足不出戶,兩個人朝夕相處,要真有個什麼也不意外……」
「也是,你沒見葉少爺在誓師大會上維護他男人的那股勁,那可真是死心塌地!」
「就憑那個瘸子也想跟各大派鬥嗎?我看葉家交到他手上也差不多要玩完了!」
「不是說他的腳已經治好了嗎?我看他那天在誓師大會上走路就還滿正常的啊!」
「那是你沒細瞧,他那腳啊還是和正常人不一樣,一輩子就這樣了……」
雅室內的葉子桀拿著杯子的手不由得用力捏緊,指節泛白。
他不能出面反駁什麼,這種時候不管多說什也都是無用的。何況等等疤面就要過來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鬧事。
「一個瘸子還能有什麼作為……啊啊啊……」
後面的話突然成了慘叫聲,砰的一聲,說話的那人已從二樓雅室摔到一樓大廳上。
隔壁雅室突然一團混亂,乒乓匡啷的聲音不絕於耳,似乎形成一團混戰,只見雅室內的人一個個地被丟下大廳,大廳中的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抬頭看向混亂的源頭。
混亂之中,葉子桀與隔壁雅室間那道薄薄屏風也被人撞開,人群之中那個身材修長,英氣勃發,面上帶著一條長疤的男子,正掛著一貫的微笑,遊刃有餘地將剛剛在雅室內的人,一手一個從樓上往下丟。
而且無巧不巧地摔下去的都跌斷了雙腳,躺在樓下的大廳中不住哀嚎,場面令人心驚。
「疤面?」葉子桀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他曾想過各種他們相見時的場景,卻沒想過他竟會是如此大刺刺地現身於眾人之前。
等到疤面將最後一個人也丟了下去,疤面才從容地轉過身對著葉子桀一笑。
「葉少爺。」他語氣輕柔地叫喚他的名字,一如以往。
這一刻,葉子桀說不出心中是如何地悸動。
只覺得見到他之前的所有不安、所有忐忑、所有的憂心及壓力,在他輕喚他名字的這一刻全化作雲煙。
他本有無數的話語想對他說,想問他為何這麼作?想問他白家的事……但話到了嘴邊卻只剩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