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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期期艾艾地墜在她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周逸芳把兒子叫進屋:“陪娘下會兒棋?”
大郎從小性子急躁,哪怕玩玩具都不能在原地坐一刻鐘,什麼孔明鎖、華容道,到了他手裡都會被暴力拆卸。
周逸芳為了鍛鍊他的耐心,在他五歲以後開始教他下棋,剛開始教導的時候,她會掌控節奏,給他勝利的甜頭,又給他適當的挫敗,引著他漸漸產生興趣,一頭扎進對弈中欲罷不能。
一年年下來,大郎急躁的一面漸漸沒那麼突出,他習慣了專心坐半天上文課,也會琢磨一盤棋在窗前坐一個時辰不動彈。
現在也是。
大郎和孃親相對而坐開始下棋,一開始心中有事難以專心,但下著下著,這心就平靜了,腦中眼中只剩下當前的棋局,那些紛紛擾擾的糾結和心事暫時都忘了。
一盤棋下完,周逸芳喝了一口水問兒子:“大郎有事和娘說?”
大郎猛地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不過心裡沒那麼忐忑了,點點頭,大眼睛望著孃親:“娘,任師傅說要收我做徒弟。”
周逸芳臉上沒什麼意外,點點頭,沒說話。
大郎追問:“你覺得我可以拜師嗎?”
周逸芳反問:“你想要拜任大俠為師嗎?”
大郎立刻說:“想啊,我當然想!”
周逸芳:“那就拜師吧。”
“啊?”大郎驚訝,就這麼簡單嗎?
“娘你不怕他是江湖人,會帶來麻煩啦?”
周逸芳好笑:“原來你也知道這些?”
大郎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你和祖父祖母說話,我也有聽到嘛。但是這麼久了,任師傅從沒給我們惹麻煩,還經常幫我們劈柴幹活呢。”
周逸芳沒想到他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倒是挺欣慰的:“你看出了任師傅是個不錯的人,娘和祖父祖母也一樣看出來了,所以這觀念不就跟著變了?如果觀念沒變,祖母今晚怎麼會讓任師傅住下?”
大郎恍然:“對哦。”
繼而高興起來,眼睛閃著光,身子前傾向周逸芳確認:“那娘,我可以拜師了吧?”
周逸芳點頭:“你和任大俠相處了三年,這次又是給你自己選師父,這事情娘聽你的意見。”
哇,這自己做決定的感覺,比能夠拜師還爽,還讓人興奮。
大郎一下子蹦了起來。
拜師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大郎幾乎是蹦著走的,走兩步,跳一下,出門前,還特意從門縫裡伸著脖子和周逸芳道別:“娘,你好好休息,我走啦~”
周逸芳失笑,對著他揮揮手:“趕緊回去休息。”
“好!”大郎關上門,門外傳來他哼歌的聲音,然後是蹦蹦跳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周逸芳的笑容幾乎沒落下來,躺下時都還笑著。
大善人22
張屠夫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和他同桌飲酒作樂的雖然是官門中人,卻也不過是官府裡捕快之類的小人物,小老百姓惹不起,權貴根本不放在眼裡。這一場禍事發生,全城緊張了好幾日,為的不是這被殺的受害者,而是深怕下一個輪到自己的大小官老爺們。
但是等了又等,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眾人便順便放鬆了神經,一切恢復原狀。
張屠夫被殺案被稀裡糊塗推到了江湖賊寇身上,成了一樁懸而未決、斷定為江湖人所為的懸案。
周逸芳頭一回如此感謝官府的糊塗判案,走在街頭巷尾,聽說官府已經把鍋甩給了作案數起的某江湖魔頭,心中大石落下。
大郎的拜師禮鄭重舉行。
既然是拜師,雖然任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