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田勝點了點頭。
“聽上去簡直就是在編故事。”新局長一邊閱讀著他的檔案一邊道:“但如果我是你,肯定不會在上級面前去找這種蹩腳的理由,所以反而有一點可信度。”
田勝只能尷尬地沉默著。
“你此前的工作履歷……方亭市第一社會福利院?”
大致掃完田勝的人事檔案,桌子後的新局長微微挑起眉頭:“你在那裡當過護工?”
“是,沒錯。”
“那麼按照時間,四個月前的你應該經歷過黑燼黎明的恐怖襲擊?”
“四個月前……啊,是的。”
“你在那次襲擊之中遇到了什麼嗎?”新局長放下了手中的檔案,手指點著桌子看向他。
“福利院的那次恐怖襲擊……”
田勝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卻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抱歉局長,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記不清當時的事情了。”
“記不清?”新局長挑起眉頭,“你確定?”看書喇
“我確定,因為我已經為此事困擾過很久,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麼不同尋常的經歷。”田勝點點頭。
他的回答顯然讓眼前的新局長感到奇怪,但對方意外地沒有過多地質疑,而是就他的檔案旁敲側擊地提出了一些問題。
兩個人就這樣一問一答,新局長不斷丟擲新的問題,同時貌似在忖度著什麼;田勝則老老實實地搜刮大腦裡僅有的資訊,一五一十地給出了答案。
隨著提問的進行,田勝也有些意外地發現,事情的經過似乎隨著自己給出一個個答案變得更加明朗,甚至就連某些殘存的記憶都變得清晰起來。
若是就這樣繼續下去,或許面前這名新局長真的能把事件的經過覆盤出來。只不過,這種問答並沒能持續到最後。
正當田勝還在心中思考挖掘著更多記憶的時候,此前還慢條斯理,嚴謹羅列著問題的新局長突然頓住了。就像是有什麼突發事件,並且伴有極大的困難一般,對方眉頭緊皺,甚至隱隱面露難色。就這樣略微沉默了一會,新局長再次開口,卻不再是像此前一樣的盤問:
“抱歉,我要接個電話。”
“啊……是。”雖然並沒有聽到手機的鈴聲,但田勝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在他想來,不管是給手機設定弱震動,還是用了無線內建耳機,都是可以讓其他人聽不到鈴聲的。
他也沒有什麼避諱的意識,畢竟在他的印象裡,找領導談話,對方突然需要接聽手機是很常見的事情,靜待對方把事情溝通完就好。所以就這麼站在原地,打算等到通話結束。
只不過,新局長卻並沒有拿出手機或者電話的動作。
他好像是在等待著田勝的離開,但是見到田勝依然站在原地不動,不禁看了他兩眼,對他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說。”
這就結束了?
田勝只感覺有些突然。
因為就剛才的進度與架勢,他還以為這種問答仍要持續至少十幾分鍾。而現在,兩個人的談話明顯還沒有結束,問題也沒有結果,對方卻果斷地下了逐客令。
有什麼電話是這麼機密的嗎?
這個問題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然而還沒等田勝細想,他就忽地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扯動了。
沒等他自己邁動腳步離開,就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了一隻提線木偶一般,在某股力量的驅動下驟然向著後方飛去。
身後的平開門也莫名地無風自動,在田勝飛到門口的那一瞬間準時張開。一切都宛如精密的儀器執行一般進行著,然後,田勝被這樣丟出了屋外。
被不知名的力量帶到門外後,田勝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