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捧著的壺總算是如願盛上溫熱的液體,鬱陸捧著尿壺顛顛的去外頭倒尿,回來後洗了手,第一件事就是撲床邊一個勁的問金風哪裡不舒服。
只不過金風雖然醒了還是很虛弱,沒一會就又睡著了,這次不是昏迷是睡著,因為鬱陸試了兩次,人能叫醒了。
恢復的過程尤其的緩慢,金風先是能勉強說話,說出的第一個字,又嘶啞又艱澀,但是鬱陸卻欣喜的蹦起來,金風是在叫他,親暱的叫了他一聲&ldo;二兒&rdo;
緊接著就是能活動手指,再然後活動手肘,慢慢的能活動腳趾,腿、腰、等金風終於能下地被鬱陸扶著走的時候,兩人已經在這小廚房裡,度過了無法計量的漫長時間。
他們餓了就吃東西,空閒會聊天,天南海北的,聊倆人的小時候,聊初次見對方的感覺,聊這場極日什麼時候會結束,聊累了就相擁著睡覺,只是同時迴避了一件事,一件兩人誰也不願意想起的事。
金風對鬱陸稱呼變了,不再張口閉口小傻逼,而是叫他&ldo;二兒&rdo;鬱陸很喜歡這個稱呼,他特別喜歡金風用這種親暱的語氣叫他。
鬱陸一個人,很久都不會說一句話,他們兩個人,雖然金風身體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卻是隻要兩人清醒,即便對話不頻繁,屋子裡就總也不會顯得冷清。
金風終於能如常的在屋子裡行走,雖然身體還是虛,只是這樣金風就很高興了,他實在是不想回首鬱陸扶著他駕著他把著他上廁所的往事,鬱陸也高興的要冒鼻涕泡,這段時間兩人整日耳鬢廝磨抱在一起,難免會有一些&ldo;小摩擦&rdo;但是金風的身體是真的虛,鬱陸給他弄一下他都滿頭大汗的。
鬱陸實在是心疼人,一直就隔靴搔。癢,越搔越癢,憋的他眼珠子都冒藍光。
兩人睡醒吃了東西,鬱陸把屋子鐵鍋燒的旺旺的,又溫了很多熱水,幫著金風洗澡,金風捏著牙刷刷牙,鬱陸給金風擦背,鐵鍋上的水盆開的咕嘟嘟冒了滿屋子的熱氣,金風剛漱好口,後頭給他擦後背的手,慢慢的從肩胛滑向尾椎。
金風扯過毛巾,擦了擦嘴邊泡沫,回手摟過鬱陸的腦袋,唇在鬱陸的臉上蹭了蹭,無聲的將兩腳距離邁大了。
&ldo;哥,我很想你,&rdo;鬱陸說,&ldo;我特別想你,哪怕是抱著你,也想的要命……&rdo;
&ldo;嗯。&rdo;金風手按著鍋臺,背上一層細細密密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蒸汽。
兩人洗漱完躺在被窩,鬱陸抱著金風,愜意的閉著眼,氣氛靜謐又溫馨。
金風手指穿梭在鬱陸的頭髮裡,也眯著眼睛,很享受的和鬱陸依偎,隔了半晌,等鬱陸迷迷糊糊都要睡著的時候,金風突然就說起了將人一直很默契在迴避的那個話題。
&ldo;其實……&rdo;金風嘆了口氣,&ldo;當時那種情況,也不怨他們……&rdo;
&ldo;哥!&rdo;鬱陸打斷金風的話,睡意全無,微微擰著眉,&ldo;你可以不怨,我做不到。&rdo;我從沒這麼恨過別人。
金風沒說話,鬱陸又開始不安,&ldo;哥,&rdo;鬱陸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ldo;你是不是想去找他們?&rdo;是不是還捨不得那幫人?
其實鬱陸如果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或者現在金風的角度來想這件事,並非不可原諒,甚至可以說合乎常理,當時金風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沒救了,下去誰都是送死。
但是鬱陸無法忘記當時那種焦急又絕望的心緒,每每回想起他撥開蜂群後,看到金風不知死活面目全非的樣子,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