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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已經不覺得悲傷,只是偶爾像這樣的午夜驚醒,她會放任自己去回憶,好激勵自己走到最後,登上那個癲狂的溟滅人性的瘋子嘴裡的大道去看看,那到底有什麼好。

她要去證明,也要背負著為她死去的那些親人所有的壽命,長長久久、無窮無盡地活下去。

與天地同壽。

岑藍仰頭看著天上繁星,朝著窗外伸出手去,她早已經有了移山填海之能,再不是記憶碎片當中那個連哭嚎也細弱如貓崽的少女,可距離那至高處,登上那所有修士畢生所求的神位,還差一點,而這一點便是很多。

欲劫難度,慾念難消,可她現如今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還有什麼慾念沒有達到……

「師祖……你怎麼醒了……」

岑藍驟然被蛇咬般縮回手,迅速轉頭看向正在睏倦地揉著眼睛,無害又迷茫的姜嘯。

那瞬間的眼神若能夠化為實質,姜嘯早已經在無知無覺間被萬箭穿心,如同內心最深處的陰私被人窺探,岑藍周身的威壓不可控地散開——

「師祖,關上窗子吧,」姜嘯聲音不太清醒,有點軟綿,有點喑啞,「夜裡風涼,容易染風寒。」

他平時就傻,睡得半睡半醒更傻,岑藍幾千年不曾得病,現如今只要本體在,她連死都能復活,還能畏懼什麼風寒?

眼見著強橫的威壓要迎面碾過他,這一下不死也丟半條命。

可不知是突然吹進來的夜風當真鑽透了她的法袍,還是她被他那句帶著軟音的「夜裡風涼,容易染風寒」給激到了,威壓在到姜嘯面前的瞬間,又陡然間悄無聲息的散去了。

他只感覺一陣清風迎面撫來,帶著夜的涼氣和濕漉,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意味,卻像錯覺般,很快散去。

「師祖?」姜嘯又看了眼岑藍,他境界提升了三階,卻還沒有專門鍛鍊過五感,因此不甚敏銳。岑藍又站在窗邊不遠處的陰影中,因此他看不太真切岑藍沉鬱的表情,只是疑惑。

岑藍沒有應聲,片刻後從陰影中走出來,表情已經恢復了溫度。

走到姜嘯身邊的時候,她已經披上了一張溫柔的外皮,伸手摸了摸他濃黑的長髮,「怎麼醒了,我不過觀一觀這雙極門的陣法,看看哪個能夠借用,你不是怕我麼,」

岑藍手指穿梭在他的發間,「我們明後兩天,可以利用陣法。我不必親自同你對戰,一樣能夠教你,免得你夜裡連床也不敢上,半夜睡覺還要襲擊我。」

她說著對迷茫仰頭的姜嘯眨了眨眼,姜嘯聽懂她說的意思,先是一陣感動,而後頓時不好意思了,「我夜裡不老實了麼……」

「倒也不算多不老實,」岑藍點著他額頭、鼻樑,最後笑著說,「就是踹了我一腳。」

「對不起,師祖!要麼我打地鋪吧。」姜嘯也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毛病,畢竟他也從沒跟人一起睡過。

信口誣賴人的岑藍自然沒有叫他起身,直接壓著他的頭按在軟枕上,而抬腿上塌,卻沒有邁過他,而是坐在了他的腰腹上,「罷了,你那一腳還能把我踹傷了麼,就在這裡睡,你這是還沒與我結為道侶,就想與我鬧彆扭分床睡了?」

「沒有,不是。」姜嘯說話有點喘不上氣,岑藍一點也不沉,坐在他腰腹上幾乎算不上什麼重量,可他就是覺得呼吸不暢,腦子裡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在登極峰上……

「你在想什麼?」岑藍察覺他耳根泛紅,微微躬身,伸出手指捏了捏。

「沒有!沒想!」姜嘯急急辯解,辯解完了卻又覺得自己這樣急,更顯得心虛,只好閉嘴抿唇不說話了,只是臉越來越紅。

岑藍卻沒有那麼輕易的放過他,索性徹底躬身,手肘拄在他的胸膛上,長發都順著兩側散落,落了姜嘯滿身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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