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生丹自然不是用來恢復體力的,是用來救瀕死之人的,可岑藍有的是,多到殺雞用鍘刀都不心疼的地步,所以這能活死人的東西,被她用來給姜嘯填肚子恢復體力。
一把極品丹藥化用開來,姜嘯重新活過來了,只是還沒等好好看上岑藍兩眼,抱抱她,就被她直接扔進了陣中。
高階陣法當中岑藍也會跟著,她時時刻刻的在姜嘯左右,卻從不會出手助他,看他死去活來,看他拖著受傷慘重的身體對戰。
只有一種情況之下她會出手,那便是在陣中邪物會危及到姜嘯元神的時候。
姜嘯也習慣了她這般看似無情,實則守護他的陪伴,能力在這險象環生的陣法之中突飛猛進,偶然間提前打退了邪物,他就會仰頭看著在半空護著他的岑藍,對她笑,用纏綿悱惻的調子叫她師祖,還會隨手挖了亮晶晶的獸丹,或者是砍了鮮艷美麗的食肉花來送給她。
岑藍被他這一系列詭異的舉動弄得雲山霧罩,她從不愛鮮花與看上去亮晶晶的東西,有次被姜嘯送了個五色獸角,她神色複雜地站在一片枯骨之上看著他,「你可知這五色魔獸的獸角,代表什麼?」
姜嘯能知道什麼?他都沒有見過這魔獸,若岑藍不說他也只當是個生得花哨的獸。
「代表災厄痛苦,你贈我災厄痛苦,是想要我不得好死麼?」
岑藍說完之後,姜嘯頓時飛身到她跟前,搶了那獸角扔了,慌張解釋,「師祖我不知,我不識得這魔獸,也不知它獸角的寓意,我只是見獸角好看……」
「你將我當成你師尊姜蛟?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不是不是,」姜嘯也不知說什麼好,他緊張的想要張開手臂去抱岑藍,卻奈何自己剛剛殊死搏鬥過一遭,身上儘是血汙腥臭難聞,怕岑藍嫌棄,只好手足無措的隔著一段距離去看岑藍,用那種纏綿的調子叫,「師祖……」
岑藍每次被他這樣叫,袍袖之中的拳頭都會硬,她默默捏緊自己的手,沉著臉裝著沒聽見,一躍升到半空,沉聲道,「魔獸來了,繼續吧,有那個時間不如休息,別老是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姜嘯有些鼻酸,但是對戰之時他從不含糊的,調整自己很快進入新一輪的戰鬥。
他束在頭頂的長髮髮髻都有些歪了,黑髮被噴濺上血液凝結在一起,貼在身上看上去像個掉進泥坑的小狗,白皙的側臉上也滿是血汙,但眼神明亮堅毅。
這麼多天了,他僅有一次被魔獸穿透了肺腑內臟,又四肢折斷,還恰巧落在了魔獸踐踏不到的深坑,實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央求著岑藍殺他一次,其餘的時間無論如何,從沒退縮過。
尤其是岑藍為了不讓他晚上還有力氣,要折騰自己,白天就往死裡折騰他,他的功法招式已經自成一派,狠辣利落,唯獨境界被岑藍刻意壓制著,為了讓他境界紮實,但也在進階的邊緣了。
岑藍看了他這麼多天,不得不承認,姜嘯是個連她都會時常生出嫉妒心的天縱奇才。
姜嘯在底下廝殺,岑藍在半空看著看著,就將剛才那五彩獸角從袖子裡拿出來了。
姜嘯扔了又被她撿回來了,她其實剛才是騙姜嘯,五彩獸本是祥瑞之獸,象徵希望和美好,曾是修真界很多仙人都喜歡飼養的坐騎,又好看又溫順,最重要的是獸角可入藥,效用頂得上極品治癒良藥。
可兩千年前,魔界陣法出現了漏洞,魔氣洩露人間四海。這些五彩獸被魔氣侵蝕汙染,變得性情暴虐嗜血,甚至殘殺契約主人,這才被大批次的剿滅。
但五彩獸雖然被魔氣侵染成了五彩魔獸,可它的獸角是唯一沒有被侵染的地方。岑藍低頭看著手上色彩斑斕的獸角,它依舊好看,依舊象徵希望和美好。
她微微抿唇,又看了眼姜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