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並非是如姜嘯一般的天生靈骨天縱奇才,當年她為入道,以禁忌之術淬骨洗魂,折損壽命三百八十多年,若非半路修回正道,現如今已經被反噬入骨不知成了何處孤魂。
而如今哪怕是按照極境修士的最長壽命來算,去除折損的三百多年,她也不過只剩下二十年的壽數可活。
若到壽盡之時,她還不能破劫飛升,便會身死魂消,散靈入大地。而修者但凡是活過常人壽數的,是不能入輪迴的。
她卻又何止是不能入輪迴,她死後魂魄要按照當時與禁術簽訂的契約,永生永世待在腥臭陰暗冰冷刺骨的極陰之地,做一個如同墜阿鼻般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
她沒有退路,也沒有時間了。或許她甚至連二十年都沒有了,若不然那她也不可能心急到要強行吞噬神獸獸丹,以期能夠衝破欲劫的地步。
岑藍垂目看著姜嘯,最終沒有將他如何,甚至治癒了他被自己傷到的神識和要命處。深吸一口氣,坐在他的身側沉息斂氣修煉起來。
待到弟子們休整過後,準備離開之時,姜嘯是被岑藍叫醒的。
彼時他的頭枕在岑藍的腿上,貼著她帶著獨特馨香柔軟的衣袍,雙手環著她的腰身。
他起身回想起自己頭疼欲裂得失去意識,可是現如今通身舒暢,睡了一個十分香甜的覺,又與岑藍如此親近,笑出淺淺酒窩,「我怎麼睡著了……我剛剛突然頭疼欲裂,不知怎麼回事,師祖,是你治癒我嗎?」
他自己頭疼突然昏死,可看他這一臉甜蜜的模樣,半點看不出他擔憂自己。
岑藍想了想,說,「你年歲還太小,又少年不足,本不該輕易動欲,你昔年傷痛不止阻止經脈還傷及根本。」
她一本正經的騙人不眨眼,「你往後切記不可輕易動欲,待過幾年修為高了,身量也徹底長成,便自然無事了。」
姜嘯聞言一臉的地裂天崩,怎麼會這樣!
他從未覺得自己哪裡先天不足……雖然之前經脈滯澀修行緩慢,但他身體一直很好,和兩個本體為牛妖的師兄相比也不差的,怎會……
他又被說的羞愧,又覺得挫敗。他看著岑藍一臉的嚴肅,意識到事情確實有些嚴重,他又傻,很輕易就相信了她。
「可記住了?」岑藍不依不饒的問。
姜嘯垂頭哦了一聲,低落的顯而易見。
岑藍對他實在是無奈,只好出此下策,當然她從來也沒有什麼上策,應付姜嘯不需廢什麼心力。
不這樣實在不行,她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再跟他過度親近。
姜嘯的天生靈骨實在令人羨慕,她坐在他身邊修煉,他昏昏沉沉的還能準確地扒上來,抱著她的腰枕著她的腿,還能蹭她聚攏的靈力,簡直如同水蛭般。
岑藍境界已經巔峰,修煉除了靜心凝神,早已無用,只待破了欲劫便能飛升而去。
她發現自己運轉的靈力都餵了昏睡中的姜嘯,好氣又好笑。氣的是他還挺會撿便宜的,睡覺也能扒著她修煉;笑的是他確確實實是個傻子,這般無意識的吸取他人身上的靈力,需得對此人信任到極致,否則一個不慎,便會靈力暴動,經脈盡毀也不稀奇。
現如今醒了,又把他騙的慘兮兮,岑藍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點點稀薄的良心,伸手順了下他鬢邊亂發,「醒了就趕緊收拾趕路,你師兄們已經先行了。」
他若當真能夠破自己欲劫,岑藍想著待自己得道飛升,可以多給他留些好東西,也算對他這滿腔信任的回報。
就不傷他性命了。
她想的很好,待此次歷練過後,便回到門中當真與他結為道侶,名正言順的利用。她死都要死了,也不必管什麼晚節不保了,這也不算虧待他。
岑藍想清楚了便對姜嘯溫